崔浩点点头说:“嗯,你先退下吧。”
“是。儿子告退。”
崔南风关上书房门后,崔浩走到书房一角,掀开墙上的一副山水画,按了墙了一个暗层,书房的那面墙轰隆隆地往两边移开,崔浩拿着一盏烛灯走进了暗房。崔浩并没有发现,书房内的横梁上隐藏着一个身影,那个影子看准了时机,从横梁上冲进了暗室,墙又缓缓地关上了。
暗房内传来一身微弱地叫声,书房外守门的小厮听得不太真切,他小心翼翼地敲了敲房门,试探地问道:“老爷?”书房内无人应答,小厮又敲了敲门,提了提声音又问道:“老爷?”还是无人应答,小厮将耳朵附在门缝中仔细地听着屋内的动静,发现屋内一片静悄悄。他心生疑虑,悄悄地透过门缝往里瞧,他透过门缝看见了一张惨白的鬼脸,那张鬼脸七窍流着鲜血,手里拿着一副画卷,也正回头看着他,小厮一声惨叫:“啊!”然后就晕了过去。
小厮的惨叫引来了府里的家丁,大家赶过来一看,只见小厮已经晕死在书房门口,书房的大门敞开着,崔老爷浑身浴血的倒在暗室里。
当清尘他们正在一家客栈里嘻嘻闹闹地吃着早饭时,听到客栈里的人都在悄悄议论崔氏族长的异死。
清书惊讶地看着那几个议论的宾客,对大师兄说:“崔浩怎么死了?”
清尘朝崔府上空望去,只见盘旋在崔府上空的那团黑气已经消失不见了,清尘心想:浮游不见了,看来师傅猜的没错。
清尘说:“看来我们又要去崔府拜访了。”说完清尘看向云孤,对她说:“最好换身素色的衣裳。”
云孤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红衣,然后点点头。
清书说:“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崔府。”
清尘想了想说:“崔浩死的突然,只怕里面有蹊跷,我们下午就去。”
等清尘他们再到崔府时,只见崔府处处都以挂了白,有个青年模样的男子面向北方,站在屋脊上挥舞着一件衣裳,嘴里喊着晦涩难懂还魂词。清尘他们走进大堂时,看见大堂里跪满了身穿孝服的至亲,女眷们一个比一个哭的伤心。
云孤一眼就瞧见了崔南风,她拉着清尘的袖子,用手指着棺椁旁边的一个孝服说:“师父,崔南风在哪”
清尘看见儒雅有礼的崔南风此时一脸悲痛,伤心不已。清尘对一旁的一个小厮说明自己是特意来哀悼的,想见见崔南风。小厮听闻后,立即跑到崔南风耳边说了几句,果然就见崔南风起身往清尘的方向来了。崔南风心中感叹对方心胸坦荡,又想起那日,他人登门拜访时,自己拒客的姿态,不免又心生惭愧,他仔细地瞧着清尘一副仙风道骨的天人之姿,心中暗暗决定要交下这个朋友。
清尘对崔南风说:“节哀。”
崔南风一脸哀容,对清尘说:“谢谢你们来祭拜家父,如不嫌弃,请随我到小厅饮杯茶水。”
清尘对崔南风说:“也好,那就麻烦了。”
崔南风带着清尘走进了旁边一处较为僻静的小厅,侍女送来茶水后就退下了,崔南风突然泪如雨下,对清尘说:“那日是我待客失礼,你们能不计前嫌特来拜祭家父,我实在是心有惭愧。”
清尘知道崔浩死的突然,必定事有蹊跷,但是也不好直接言明,便婉转询问:“崔族长走的突然,可是身有顽疾。”
崔南风说:“实不相瞒,家父是为人所害。”
清书惊奇地感叹到:“是何人所害,可有抓到凶手。”
崔南风沮丧地摇了摇头,便一五一十的向清尘仔细地叙述当日事发的经过,他说:“出事那天,家中小厮亲眼所见,有一个白色恶鬼出现在家父书房中,手里还拿着一卷画。但是衙门的仵作验尸时却说家父是暴毙而亡,非人为受害。可是...呜呜呜...是我无能,不能还家父一个公道。”
清尘听完后,心中已然明了。他对崔南风说:“歹徒只拿走了一副画?”
崔南风一时有些为难,他犹疑片刻后,便对清尘说:“他拿走了家父书房里的一副古画。”
清尘有些诧异,说:“古画?”
崔南风想了又想,觉得既然已经认定这个朋友,那还是如实告知的好,便把家史一一倒出。
清尘听完崔南风的话,发现崔南风好像并不知情朝摇与崔氏的关系,只是知道崔氏一族的发展历史。可是,清尘心情又沉重起来,朝摇最早的机要秘纹他早已全部解开,关于崔氏一族与朝摇的机缘他一直都是知道的,所以这次才特意来崔府拜访,为的就是见到族长一面,希望能见见那份绘有仙界全景的山海图,但崔氏不知那副图的重要性,所以被有心人觊觎盗走。图没了,朝摇该怎么办...一时间大家都各怀心思陷入沉思。
这时,走进来了一位身穿白色孝服的女孩,崔南风正准备呵斥擅闯小厅的人,仔细一瞧,原来是自己的胞妹崔南芳。崔南芳年岁不大,长得是花容月貌,倾国倾城,一双水雾般的眼睛楚楚动人。
崔南芳眼里噙着泪规规矩矩的对各位客人行了礼,说:“哥哥,叔伯们在书房找你。”
崔南风对南芳说:“我现在就过去。”
清尘对崔南风说:“崔兄既然有事,那我们就不多叨扰了。”
崔南风急了,说:“怎么好好的就要走,兄台不多留留吗”
清尘说:“今日本就是来祭奠令尊的,只是崔兄家中还有诸多丧事繁忙,我们不便多留。他日有缘再聚。”
崔南风知道家中事务确实繁多,自己已然是焦头烂额,便也不多留,他亲自送清尘他们出了府门后,又阴着一张脸急匆匆地往书房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