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孤睡醒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她四处张望,发现房内没有一个人。云孤起身走到门口推开门,看到师父一人独坐院中饮酒赏月。
“师父”云孤轻声唤了一声,便走到清尘身边。
清尘并未看向云孤,而是举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醒了”
云孤蹲在清尘膝旁,头枕在清尘膝上一言不发。
清尘看着云孤散开在自己膝上的黑发,抚摸着她的头温柔地问:“怎么了”
云孤没有说话,清尘也没有追问,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在一块赏月。
第二日一大早,三人便向医馆大夫辞行,清尘再次感谢医馆的收留后,三人便一起离开。
今日气候宜人,晴空万里,几多雪白的绵云随风缓缓地浮动,一路上微风拂面,三人都感觉神清气爽。
赶了几日的脚程后,终于到了南海。
蔚蓝色的大海与天边连成一片,烈日照耀下海面波光粼粼。翻涌地海浪一拍一拍的拍打着海岸,激起无数的浪花。云孤第一次看见大海,高兴的笑咧了嘴。
清书说:“大师兄,鲛人巫师真的知道水族后人的下落吗。”
清尘说:“鲛人族与水族一向来往密切,水族被围剿,鲛人族一定会出手相助。”
说完,清尘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几颗辟水珠,正准备递给清书和云孤时,发现身边的云孤不见了,两人四处张望,就瞧见不远处云孤傻乎乎地在那里踩浪、捡贝壳。
清书一脸地无语,说:“大师傅,云孤这像是来云游的。咱们还有师傅交代的任务,耽误不得。”
清尘看着一边玩闹地云孤,想起了在朝摇的那段高兴地日子,他嘴角带着不易察觉地微笑说:“我知道,你去喊她过来。”
清书只好亲自过去把云孤抓回来。
云孤回来后还一脸兴奋地说:“师傅,这里好好玩呀”
清尘看着玩的高兴地云孤,眼神里尽是温柔。
一旁的清书实在受不了清尘宠溺弟子的嘴脸,他敲打着云孤的小脑袋说:“小傻子,我们不是来玩的,还有正事要做,赶紧服下辟水珠准备下海了。”
云孤听完后,乖乖地服下辟水珠,三人便一同下海去了。
他们径直下到海底最深处,这片幽蓝色的海域似乎比别处更寂静,越往下游,视线越是昏暗,连鱼群也渐渐稀少了,一片死亡地气息笼罩着四周,迅速蔓延开来。
云孤紧紧的跟在清尘身后,清书对清尘说:“大师兄,我们是不是走错了,我记得上次和师傅一起来时,这里不是这样的呀”
清尘看着腰间挂着的迷谷枝说:“方向应该没错,再往里走看看吧。”
他们只好继续往前走,也不知道具体走了多久,远处渐渐传来鲛人族的歌声,清尘说:“看来就在前面了。”
他们穿过一片颜色妖异的珊瑚群,那些珊瑚的触枝像四周野蛮的生长着,像一株株长在海底的森林,她听说颜色妖异的植物都有毒,于是她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勾人的珊瑚枝。
等穿过这片珊瑚丛时,云孤看到一把血红色的巨大珊瑚椅,椅子上歪歪斜的坐着额...一支?一条?一个?...巨大的怪鱼。他有一双像幽灵般的眼睛,俊朗的面貌,和一条巨大的宝蓝色的鱼尾。云孤仔细的瞧着这支怪鱼,发现他好像比师傅还要好看,想到这里云孤心里偷偷地笑了,清尘似乎有所感应地回头看了云孤一眼,云孤吐了吐舌头站在一边假装乖巧,清书摇着扇子一脸不解地看着这师徒两人在一旁对暗语。
鲛人坐在他的宝座上,轻轻地摆动着他宝蓝色的尾鳍,说:“清尘、清书,好久不见。”
清尘说:“今天来是想向你打探水族后人的下落。”
鲛人听到后哈哈大笑,说:“你还是以前的样子,冷冰冰地无趣的很。”
清尘看着鲛人巫师,若有所思地说:“你果然知道。”
鲛人巫师说:“当初水族称霸九州,共工当年可是天下之水的共主。可惜了,成王败寇。水族后人怕被天君株连,纷纷四处隐匿求生。”
一旁地清书轻轻地摇着扇子,仔细的酝酿着鲛人说的话,他突然想到,万水之源“昆仑”。
他悄悄地在清尘耳边附言说:“大师兄,昆仑!”
鲛人巫师笑咪咪地看着清书,好像听到了什么,说:“嗯!是的,你猜对了。”
清尘摇了摇头说:“不对。昆仑是西王母的封地,水族后人不会去昆仑送死的。他们在你这里是吧,傲因。”
鲛人巫师瞬间脸色突变,他的双手紧紧地把着珊瑚椅子的枝梢,尾鳍一动不动,咔嚓一声,珊瑚枝梢就被鲛人巫师折断了。
他突然笑了,神情一松,说:“清尘,你变幽默了。”
清尘一言不语的看着鲛人,两人眼神对视上,谁也不让谁,一时间,四周像是凝固了一般,对视中的每一秒对鲛人而言都是心理考验,清尘可不是普通人,想骗他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