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孤回过头,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想了又想,实在想不起来这个人,便冷漠地回答说:“不曾见过。”
轩辕启越看越觉得眼熟,便肯定地说:“我们见过,在竹林我向姑娘问路。”
云孤歪着头想了半天,摇了摇头说:“不记得了。”
轩辕启突然有些失落,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时,身后传来宋余越的声音:“三哥哥”
轩辕启抓了抓头,像是有些麻烦,又只好开口说:“我在这里。”
宋余越听着声音寻了过来,看到轩辕启时一脸甜蜜的微笑说:“三哥哥,你怎么一个人躲到这里来了。”
轩辕启回头一看,云孤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便说:“我出来散散酒,到是你,怎么一个人寻到这里了,你的婢女呢。”
宋余越说:“我也来散散酒,嫌她们啰嗦,就没让她们跟着。”
轩辕启说:“夜深了,担心着凉,我送你回去吧。”
宋余越有些害羞地说:“嗯,好”
两人正一起往宴会厅那边走时,看到乌拉拉的一群人正往外走,轩辕启一看是父皇母妃,便跪下行礼,淑妃一脸娇笑地说:“我就说外面肯定是有好月色的,要不然启儿和宋姑娘怎么都跑出来了。”轩辕启抬头看着背光站着的父皇不知道是什么神情,但是除了母妃外,应该所有人都不会高兴看到这一幕。
这时,皇后开口说:“陛下,外头风大,夜色再好,也要好好保重身体,今日酒以尽兴,不如让大家都散了吧。”
轩辕彻说:“也好,寡人也有些累了,正想回宫休息。”
皇后说:“不知道陛下今日要歇在哪里,臣妾好安顿。”
轩辕彻说:“不用麻烦了,就去皇后宫里吧。”
皇后暗自高兴了一下,面上还是镇定地说:“是。”
淑妃听到后的手在宽袍里暗暗地握了拳。
说完,轩辕彻就往皇后的未央宫方向去了,众人送别了皇上和皇后也都各自散了。
长乐殿里,淑妃卸了钗环躺在美人塌上,香之跪在一旁给淑妃揉着额头,香之说:“娘娘,今日用力过猛了,白白让皇后捡了便宜。”
淑妃看着自己齐根断掉的指甲说:“我也知道今日操之过急,但是启儿已经大了,该议亲了,我若不替他谋划,将来可还有一口残羹给我们母子两。贤妃在不济也还有琅琊王氏撑腰,陛下看在王氏面子上也不会亏待她,皇后就更不用说了,清河崔氏,名门望族,百年根基,又有皇长子...在看看我,出身商籍...唉...都是我连累了启儿。”
香之安慰道:“娘娘,三皇子文武双全,是最优秀的皇子,这些不仅陛下知道,就连咱们这些做奴才的也全都看得见,陛下不会亏待三皇子的。”
淑妃握着拳愤愤不平地说:“就是因为我的启儿是最优秀的皇子,我才更咽不下这口气,如若启儿平庸,那做个闲散富贵王爷也未尝不可,可偏偏...启儿是个优秀的孩子,我不忍心看他因为我的原因而郁郁不得志,所以我一定要替他争一争。”
香之暗自叹了口气,手上又暗暗加了些劲。
披香殿里,王宴离宫后又换了一身夜行服来到披香殿,贤妃看到自己的兄长顿时泪眼婆娑起来,王晏冷着脸看着自己的胞妹说:“我今日来是要告诉你,你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族人失望,一个商籍出生的淑妃居然能爬到琅琊王氏头上作威作福。”
贤妃哭着说:“哥哥,你可知道,陛下要让德阳去柔兰和亲。哥哥,我只有德阳一个女儿,她怎么能去那种苦寒之地,哥哥,你帮帮德阳吧。”
王宴有些吃惊说:“什么?和亲!”
贤妃说:“是陛下亲口和我说的,我死活不同意,陛下说我不识大体,我与陛下因此起了龃龉,才会发展成今日的模样。”
王宴看着眼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胞妹顿时有点烂泥扶不上墙的挫败,他想了想还是郑重地和她说:“和亲的事情我会来想办法,现在还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族里已经决定了,再送一个同族少女进宫,你要和她互相扶持知道吗。陛下已经有收拾世族大家的心思,琅琊王氏不能倒在我们手里。”
贤妃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兄长一时都忘记哭泣,她缓了会后用力地撕扯着王宴的衣襟低吼:“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
王宴掰开妹妹的手对她说:“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没有子嗣怎么和皇后斗、和淑妃斗。戏还没开始,你就已经输了。”说完,王宴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黑夜里,独留下贤妃一人在诺大的披香殿里哭。
半夜里,在未央宫漆黑不见五指的一隅,轩辕彻低声地问:“走了?”
暗夜回答:“刚走不久。”
轩辕彻说:“盯死他。”
暗夜:“是。”然后转眼,消失不见。
轩辕彻举着一盏微弱地油灯慢慢地往内室走去,他悄悄地推开门,榻上的皇后睡得香甜,好像一点也没发现枕边人刚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