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老兵!”
这一次,所有的战士大声喊道。
喝完酒,霍根就匆匆离去了,奇怪的是李冀却没有回去,反而走到南烛这边来了。
“你真不来帮我么?”
李冀双眼紧紧盯着白瑾,除了刚过来时朝着南烛点了下头,仿佛其他人都是空气。
“你知道我的,那不是我想要的!”
白瑾苦笑着摇摇头。
“好吧!”
似乎早就知道了答案,李冀没什么表情,转头就离开了。
白瑾回过头来,发现南烛诧异的看着自己,解释到。
“我只是个失败者罢了!”
或许是想发泄自己的郁郁不得志,又或是把南烛当成了朋友,白瑾讲起了自己的故事,刚才的美酒,抿在唇间,如汤药般苦涩。
白家,自武安君白起而盛,是仙秦战功赫赫的勋贵世家,国之柱石,家族世代子弟血染黄沙者众多,为仙秦的安定立下了汗马之劳。
身为白家的一员,虽然只是一支弱小的分家,但白瑾依旧有着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然而在他十岁的时候,父亲和两位兄长在一次与光耀帝国的战争中悉数战死,仿佛一眨眼的时间,家中的男丁就剩下他一个,还有诸多女眷。
没有了男丁的支撑,家中虽然依旧吃穿不愁,但那是无根之萍,只剩下一群女眷和稚子,白家不可避免的走向没落,说实话,家里没个男人,人家往你门前倒垃圾都不敢说。
从门庭若市到门可罗雀,年幼的白瑾,很早就明白了人世间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看着长辈们每天小心翼翼卑躬屈膝的模样,还是黄口小儿的白瑾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重振家族的荣耀。
放下了手里的泥哨纸风车,白瑾拿起了长枪利剑,没有了父辈可以依靠,只能是他自己披荆斩棘成为父辈,因为,他是家里的最后一个男丁。
日月交替,年复一年,不论春夏秋冬,白瑾从没有中断过修炼,枪术、剑术、骑术,除了这些,他还挑灯夜读父亲留下的兵书,每日坚持去学堂接受大家的教诲。
白瑾就像一块海绵,疯狂的吸收着知识丰富自己,其也对于体魄的磨炼也从未落下,苦心人天不负终于,舞象之年,白瑾觉醒了。
可惜造化弄人,天妒英才,作为一名统帅,白瑾只觉醒了棋子,没有觉醒棋盘,他无法像别的将军一样,藏兵与盘,自成一军。
刚好那一年,恰逢仙秦举办建国庆典,按照帝国的传统,建国庆典期间的大比,无论是勋贵还是百姓,亦或是仆役奴隶,任何未及冠的男子都可以参加,大比的第一名,皇帝将直接封爵左庶长,统领一军。
根据仙秦的爵位,左庶长为顺位第十,已经是一步登天了。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
不仅是别的男儿心潮澎湃,这也是白瑾证明自己的最好机会。
他以白身报名,在夺棋之战,多年的艰苦训练终见成果,他仅凭自家训练出的仆役和雇佣的亡赖少年,用娴熟的战技,老辣的谋略,打败了所有竞争者,夺得了第一名。
皇帝也很动容,没想到一个十五岁的稚童,竟然打败了诸多快要及冠的少年。
但无奈的是,白瑾没有觉醒棋盘,这是最致命的地方,源世界的战争,没有棋盘,就不能成为一名出色的统帅,纵使白瑾天纵奇才,也是茫然。
皇帝最后没有给白瑾带兵的机会,只是封赏了他一个闲散的大夫,那届大比也就不了了之了,白瑾不甘于此,他想成为一名无敌的统帅,铸就父辈不曾有过的辉煌。
他投身军中,期望可以一步一步做到高位,期望可以找到一个能和他无间合作的人,但是,没有人会把自己的棋盘毫无保留的交给别人,白瑾再次失望了。
不能按照自己的意志率军作战,这是痛苦的,最终他只能作为一个幕僚出谋划策,虽然名声渐起,但这不是他想要的。
浑浑噩噩几个春秋,白瑾都要绝望了,曾经日夜操练的长枪也渐渐生锈,千金换取的宝驹,也很久没有放肆的奔跑过了,他找不到一条可以让家族兴盛的路,自己的野望也止步于此。
但湮灭之井被打通,又让他重新燃起了希望,他带着自己的一腔热血,踏上了来往前线的路,乱世将至,他期望可以找到一个与他如同一体的人,铸就自己不朽的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