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癞子是任家镇有名的无赖,坑蒙拐骗样样做过,以至于名声臭的跟狗屎一样。
奈何他跟保安队里的副队长有些关系,而且也从不敢招惹镇子的权贵,所以镇民们倒也拿他没办法,只能诅咒几句,然后躲着走。
混成这样,自然也就没有媒婆找他,如今三十大几了依然是光棍一条。
此刻,他正鬼鬼祟祟的翻进戏班子住的大宅,认准了一个方向后,弯着腰偷偷跑过去。
任家的大小姐自己不敢有什么心思,但一个戏子......看看总没问题吧?
房间中亮着光。
那个唱戏的小荔枝,此刻正端坐在铜镜前,慢慢解开头的发饰,满头青丝瞬间披散下来。
窗外,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王癞子喉结滚动。
突然间,小荔枝转头,目光看向窗台的方向:“光是偷看有什么意思?”
王癞子听到这话心头一惊,连忙后退准备跑路。
然而屋子里却传来了悦耳的嗤笑声:“又是个没胆色的,敢看不敢动。”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声音之后,王癞子心头突然涌起一阵冲动。
他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大步走过去,一把推开了房门:“小荔枝,我......”
一袭女装的陈枝嫣然笑了起来,将王癞子迷的头晕目眩,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桌前坐下。
“你看我美吗?”
“美!”他重重点头。
陈枝诡异的笑了起来,回过头去看着铜镜,手指在自己脸轻轻划过,似乎也沉浸在了自己的美貌中。
良久之后,他再次回过头去:“那现在,我还美吗?”
“啊!”
王癞子猛然惊叫一声,整个人直接从板凳跌了下去。
他这回看到的不是什么美人,而是一张腐烂扭曲的恐怖脸庞!
“啊!!!”
短促的惨叫声在房间中回荡,然后很快又消失,房间里的烛火也随之熄灭,大门自动关。
黑暗之中,响起了一阵咀嚼声。
.........
“怎么从酒席回来之后,你就一直愁眉不展的?”
白事店里,正帮忙收拾茶杯的任婷婷有些疑惑地问道。
从前一段时间开始,任婷婷每天晚都会过来帮助苏墨一起招待门借路的鬼魂,时间久了之后,这丫头居然也丝毫不再害怕了,茶引路端纸马,都做的流畅无比。
“一些事情还未曾想通。”
苏墨随意回了一句,便从抽屉里抽出一本厚厚的书籍。
《阅微诸物笔记》,这是书面烙印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