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王这一离京,几家欢喜几家忧,虽然惩处圣旨是虞皇所下,然而他的心中确实最为不舍。
雨停了,皇上批阅奏折累了,心里头有些烦闷,寻着道登上了宫中最高的城墙之上。
乘着空中还弥漫着的泥土气息,排遣着那丝丝恼饶愠色,张开双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静默地负手而立,眺望着目不触及的北方,冷冷地未吭一声。
内室刘庭鹤知道虞皇嘴上不语,心里面明得跟镜子一般,不得已将攸王驱逐出京,只愿其寻得暂时的安宁砥砺成熟。
然而周遭的不安分势力,一次一次地向其逼近,昨日又负伤,圣上心中自是担忧不已,上前宽慰着:
“皇上,攸王殿下这个时辰已经出城了,听刚才在市集引了一阵骚乱,老百姓向王爷的马车扔东西,不过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北境路程虽远,可咱们六殿下素来聪慧过人,谋略双全,定会化险为夷的。”
“百姓朝他的马车扔东西倒也算是给他的体面,希望江儿能有所顿悟,不过还是去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虞皇未多言其他,淡淡一语又陷入了沉默之中,目光注视着远方。
“是,皇上,老奴明白。”闻之,刘庭鹤未耽搁,拱手回道。
静站在城墙上半晌,有人来传话是楚妃娘娘求见皇上,要商议太子殿下大婚的相关事宜,在刘庭鹤的搀扶之下折道朝着安庆殿的方向去了。
楚妃沐芸琛遥见虞皇的身影,忙上前笑脸相迎,躬身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爱妃请起!”
虞皇擎手示意,扶起半躬身子的沐芸琛,朝着前方不远处的软榻上走去,笑意炎炎地着话,
“听你是来跟朕商谈湛儿的婚事,太子大婚礼部那边已经在着实操办,莫不是爱妃还有什么想法。”
沐芸琛刚刚落座,一手擎着盘中的糕点喂与皇上,一方讨巧地着话:
“臣妾最是不敢,皇上将太子大婚之事全权交予礼部筹划,又有都丞相在一旁监管,芸琛自是不担心。今日前来是有另外一件事情跟皇上汇报,湛儿虽不是臣妾亲生,倒也认了母妃,外甥大婚臣妾的父亲与兄长意欲前来,眼下已经在路上了。”
“此事,朕已经听了,沐王爷已经来信过了。”
虞皇接过糕点咬了一口,下意识地点着头,淡淡地着,“朕已经让人在皇家别院安排了住处,爱妃不必太过操心,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多谢皇上,臣妾替父亲感谢圣上的恩德。琛儿已有多年未见父兄,难得湛儿大婚,此次想让二人在京中多留些日子,不知圣上能否允准。”沐芸琛喜上眉梢,静静地点着头,顺势又乞巧着恩惠。
“楚妃思念家人,让沐王爷他们在京中多逗留些日子倒无妨,朕准奏。”
其实,虞皇早已知道楚妃此次目的,既然不能拒绝,倒不如欣然应承,来个顺水推舟,转眼继续吃着糕点,直夸好吃。
得了允准,楚妃欣喜,在殿中与皇上闲谈少许,念着圣上还有朝务要处理,便早早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