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发现市集两旁的门楣上都挂满了白色的花圈，看得欧阳宇跟柳木春两人有些傻眼，寻了个借口问着摆摊的贩才知个中缘由。

当年攸王生母姚妃娘娘去世之时，虞皇痛感失去心中所爱，以祈福之名大赦下，自此每逢姚妃祭日城中百姓会自发的在门廊上挂上一个花圈以示哀悼之意。

提及过世的姚妃，这次第欧阳宇倒为攸王临江担心起来，遥想当年临江因母过世一蹶不振的模样，眼下又是他在京都城呆的最后一，东宫之人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念及临江即将远行，归期未定，祭拜之礼虞皇特恩准其入地宫祭拜，想到这里欧阳宇不知为何隐隐地有些不安。

“宇兄，你何时对皇家的事情如此关心，赶紧走吧。”柳木春看着欧阳宇有些呆木的眼神，上前重重地拍着他的肩膀，挑逗地着话。

“……什么呢，柳木春，本公子素来关心世间万物……”欧阳宇斜眼瞪了柳木春一眼，合起手中折扇，颠颠地向前走去。

“瞧瞧，你这人还真气，玩笑都开不得，等等我……”见那傲娇的身影婆娑一晃，柳木春无奈地摇着头，赶忙追上前去。

在市集绕了几条道，车行晴早开张了，见着少爷跟柳公子来了，伙计躬身将人迎了进去。

徐川命人沏好茶，一行人在内室继续着之前未能查清楚的掳劫案，倒是与之前轻松了许多。

然而，此时正准备前往皇家地宫的攸王，临江心里头紧着事，静站在王府廊檐下的他满脸的憔悴，眸中充斥着暗红的血色，凄冷的面容与往常相比愈发的寒凉，远远地让人有种望而生湍感觉。

墨黑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苍穹的一角，负手而立让那修长的身躯愈发的紧凑，飘逸的黑发在微风之中凌乱的飘拂，嘴唇紧闭，静静地一言不发。

“王爷，时辰到了，该出发了。”

阿福从府门外走来，抬眼注视着眼前的主子，淡淡几语打破了显些让人有些凝滞的空气。

“走吧。”

收起那彷徨中的眸色，临江看了一眼阿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扯了扯嘴角，硬生生蹦出几个字，阔步朝着府门外的方向走去。

素日里阿福算是话多之人，唯独一年一度姚妃的祭日沉默寡言，与攸王相处多年，外人眼中他们主仆，实则相处的与兄弟一般无二。

临江的冷与苦他看在眼中，望着他那孤清的背影，怔怔地跟了上去，伺候着上了马车，示意队伍缓缓地朝着皇家地宫的方向前进。

车幔下垂，伴着车轮的晃动，些许光亮从窗幔透过来，照在那张凝滞得有些冷艳的脸庞。与往年别无二致，临江穿着一身没有花色的素服，身上亦未配有任何耀眼的奢侈佩饰，以此尊示亡母。

每逢祭日，百感交集，压抑在心底的陈年往事如潮涌般不期而来，不觉一阵钻心之痛，恨自己未能查清母亲离世之谜。

任由晃荡的马车来回颠簸着，怀揣着沉重的心情，前往那个期盼而又敬而远之的地方。

哪里姑了这些，懒懒地身体微倾，依靠着垫子，合着双眼，隐隐的有两行水气从眼角渗了出来，人看起来格外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