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院中的动静,苏芹匆匆赶来,帮忙着安顿好欧阳宇,吩咐膳堂做了醒酒汤。北河生怕苏伯问白之事,人多少有些局促,还好什么都没有,看着少爷安寝,人纷纷都下去了。
他在门外值夜班,仰望着空中的明月,不禁哀叹一声,传中的攸王一点也不假,真是目中无人,就连巧舌如簧的少爷都吃了个闭门羹,难怪人会醉的一塌糊涂,实在是有些不知所措。
同一片空下,攸王临江坐在王府的廊檐下,静静地仰望着京都城上空皎洁而又冷幽的月光,一壶清酒,一把古琴,一身银色长衫的他显得那般惬意。
“王爷,东西已经备妥,南湖边的老者好几日没来,不知明日会不会出现。”阿福绕过长廊走了前来,躬身行礼,请示。
“知道了,老者是高人,明日一早我们就去南湖,就当是碰碰运气。”
话音刚落,临江抚琴的手停了下来,抬眼看着阿福,淡淡地几语,“我们离京之后,安排好送饭之人了吗?”
“一切妥当,王爷不必担心。”
“那就好。阿福,瞧你这愁眉不展的样子,是不是还因着北冥苑之事呢?”临江微微地点头,嘴角浅浅地扶着笑容,漫不经心地问着。
“阿福不敢,王爷做事自有你的道理。属下愚昧,请主子恕罪。”阿福慌忙躬身,眼睛巴巴地看着主子。
“罢了,罢了……什么时候你也会来这些花架子……”
临江缓步起身,负手而握,踱着步,若有所思地道:
“欧阳宇为何会找本王,一个刚刚被驱逐出京,又要到北境养马的罪人,对他来完全没有什么好处。欧阳家此次来京都城到底有什么目的我们不得而知,若真是为了战马补给之事完全不需要这般兴师动众,为何一定要等到本王受罚之后呢……”
“王爷的意思……查清楚这些事之后再做决定吗?”阿福接话追问。
“非也,这些东西欧阳家有意隐瞒,我们自己查了这么多久都没有线索,估摸着知道的人不多。在芙蓉院黑衣人为何会刺杀欧阳宇,他为何又来找本王,你有没有想过这中间的关系。”临江没有打岔,继续解析道。
“属下愚笨不知,应该是王爷这里有他想要的东西。”阿福心中一晃,倒也觉得是这么个理。
临江扫了阿福一眼,拍着他的肩膀,点着头,无奈地道:
“还算不笨,眼下局势,本王手里头有什么东西可以帮他,他又想得到什么,这些我们不清楚也不要紧。”
“第一次见面欧阳宇的提议着实诱人,可就是越诱人,本王更应该拒绝他的提议,不熟悉的人永远都不要先亮出自己的底牌。放心很快他还会来的,眼下东宫肯定知道欧阳宇的落脚之处,很快就会有动作的,我们就安静地看看戏就成啦。”
“王爷如此一言,阿福明白。”阿福不由地点着头。
“明白就好。时辰不早了,回去歇着了。”临江摇着头,转身朝着屋子的方向走去,吩咐道。
咯吱一声,门开了又关,看着临江屋内的灯灭了,阿福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