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日出,西边雨,将军府大姐佟汐涵的身体渐渐地恢复起来,二姐佟汐诺却飞来横祸身葬火海。府里头到处沉浸在悲痛之中,忙活了好几日算是把丧事办了,一切尘埃落定。
盖棺论定,秦霜璐藏在悲情下的那颗欢娱之心塌实下来,慢慢地出屋散步了,倒是脸上还是满眼哀赡情愫,反倒是往东院跑得勤了些,对佟汐涵的态度好转了很多。下人们之间都传着闲话,夫人这是把对二姐的心用在了大姐的身上,以弥补胸中的那份缺憾。
吃过早膳,佟荣耀父子进宫上朝去了,府里头又恢复了往昔的日常。寻着阳光的方向,秦霜璐在院子里头晒着太阳,不喜欢人多嘈杂,只让张彩姑在一旁陪着话。她穿着一身墨色的衣衫静静地躺在竹椅上,不停地晃荡着那拱形的底座,人看起来惬意极了。
“夫人,今日这气晴好,您这脸色都好多了。”张彩姑在一旁静站着,看着那隐隐悦色的夫人,讨巧地着话,“将军跟公子数日不上朝,今日面圣定要发生点事。”
“是呀,太久没有露面,自然要有些风浪,否则我们这不是白忙活了。”秦霜璐用锦帕半遮着脸,微微地点着头,“对了,府里头的下人名单清理收拾的如何?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
正巧张彩姑有事请要回禀,未耽搁从袖口中拿出一份名单,恭敬地递了过去,一一解着:“夫人,老奴办事自然妥当。该遣散的遣散,该处理得处理,那些惹您不高兴,碍夫人眼的通通都消失了。该换新饶一律都换成咱们的人了,东院大姐那边掉了很多聪明伶俐的丫鬟跟家丁,在核查的过程中发现膳堂有一个叫巧萝的丫鬟不见了。”
“什么?不见啦?巧萝这丫鬟我怎么连一点印象都不知道呢?”秦霜璐诧异地坐了起来,瞬间脸阴沉沉的,扬眼看着张彩姑,迟疑地追问。
“是,夫人,近来府里头上上下下都忙着办丧事,清点人数核对的时候才发现这贱婢不见了。巧萝入府不到半年,一直在膳堂帮忙,夫人没有见过很正常。”张彩姑没当回事,缓缓地回应,“夫人,放心,一个丫鬟掀不起什么风浪,更别提不定人已经死了。”
“此事绝不能含糊,若是死了那也罢了,若是还活着就不好了,暗中派人去调查调查。”秦霜璐觉得张彩姑得有到底,然素来多疑的她还是不放心,再三叮嘱着。
“是,夫人,老奴照办。”
张彩姑拱手接话,倒了杯茶水递了过去,眼珠子顺利一圈,心里头又揣着鬼主意,“夫人,瞧着事情都顺着咱们的心来了,很快大姐就要进宫了,府里头死了人终究有些晦气,不如咱们去庙里头拜拜,如何?”
“去庙里头拜拜?”秦霜璐问话,盯着张彩姑,若有所思地问道。
“是呀,长生庙的香火一直很灵验,咱们一面为大姐祈福,一边当是去散散心。”张彩姑浅浅地笑着,下意识地使了个眼色。
“嗯,不错,早去做安排,记得通知大姐。”秦霜璐将手中的被子放下,默默地点着头,刻意叮嘱着。
“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