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东西已经备妥,膳房在煎药了。”北河走上前来,在欧阳宇右侧不远处驻足,躬身话。
“那就好!”欧阳宇点着头,淡淡一语,“城中形势不明朗,近几日我们暂时就不要出府了,亦不见任何人。”
“是,少爷。”
“啊,大哥,真得不出府吗?”欧阳珊以为大哥刚才那话是故意给苏伯听得,不曾想瞧着那不苟言笑的脸,嘟囔着嘴问着话。
“珊儿,大哥没跟你开玩笑,这几日你也不要出府,好好呆着。要是被我知道你偷溜出府,别怪大哥事先没有警告你。”欧阳宇缓缓起身,负手昂首望着空,意欲离开,刚跨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眼睛盯着不远处的欧阳珊,正正地着话。
“知道了,不出去就不出去。”见着欧阳宇离开的身影,她不由得发了几句牢骚,“梦月,你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人看起来都神神叨叨。”
“姐,少爷的心思梦月怎么能知道,多半是跟带回来的那个女人有关吧。少爷很少这般模样,我看这次姐还是乖乖呆在府中吧。”丫鬟梦月闻话,远远地迎了上来,劝慰着话。
“能怎办,没看见大哥刚才那凶巴巴的眼神,太恐怖了。”欧阳珊摇着头,叹了口气,起身催促着,“走啦,走啦,回房去啦。”
“是,姐。”梦月跟在身后,两人一道朝欧阳珊的屋子走去。
素日里头在外面晃悠惯的闺中之女,束缚了腰身被关在府中,除了手里头的几件新鲜玩意,倒没有什么乐趣。忽然,从院中传来的一阵哀怨的琴音,欧阳珊一听便知是大哥欧阳宇在弹琴,打开窗子远远地望着,想要戏弄一番,却瞅着那张凝重的脸庞,转眼就收敛起贪玩的心。
庭院深深,日光晴好,亭中的石椅上欧阳宇一身赤红色的外衣裹身,正正的面庞显得极为高冷,勾魂的双眸轻瞥见长,浓密而又有些微翘的睫毛轻轻地伏在眼睑之上,一睁一合错落有致,倒显得有些意味深长。他纤细的指尖轻抚着古琴,凄凄惨惨,惨惨凄凄,声声哀怨,人看起来伤感极了,那冷艳的皮相着实让人有些不习惯。
在少爷身边这么多年,北河一时半会倒也捉摸不清楚,见一曲欲罢,他上前添了杯酒,不忍打断:“少爷,您这曲子越来越伤感,不知是在为昨日之事而恼怒,还是为今日之人而哀伤。”
“哎……”
欧阳宇松手端着酒杯嘬一口,看着一旁的北河,摇着头,哀叹一声,“北河,昨日被姓裘的摆了一道,心里头是有些不舒服,倒也不至于这般伤福不知为何,一想起那榻上的姑娘心中不觉一阵寒凉,瞅着她身上的衣衫不像是平民之家,瞧着身上的伤,不忍让人想起佟府的大火,真不知道二者之间是否有所关联。”
“少爷的意思……”北河心中咯噔一声,眼中闪过一抹诡异的神色,话未出口被示意打断。
看着不远处走来的彩莲,北河明白少爷的意思,未在多言,目光紧紧地盯着来人,笑脸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