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花间,绕过前院,穿过西院的拱门,张彩姑带着胡申朝着夫人秦霜璐的房间走去。梅子正在院子里头修剪花草,听见身后的动静,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张嬷嬷回来了,赶忙搁下手里头的东西切切地奔了前来。
“嬷嬷,回来了。”梅子满脸微笑,恭敬地打着招呼,“夫人吩咐过,要是嬷嬷回来了就去青草堂找她。”
“知道了,嬷嬷我这就去。”
转瞬,张彩姑示意胡申,两人一道折回朝着青草堂的方向奔去。
西院距离青草堂不远,而青草堂是佟府一处比较僻静的院子,素日里头无人前来,主屋设有佛像,秦霜璐得空就会在这里念佛敬香。
嗅着浓郁的梵香味,张彩姑知道夫人定是在屋内,下意识地上前敲着门:“夫人,老奴是张彩姑,胡大夫为大姐把完脉正预备向夫人禀报呢。”
“带人进来吧,张嬷嬷。”静坐在蒲团上的秦霜璐转动着手中的佛珠,闻声点零头,回道。
咯吱一声门开了,张彩姑、胡申两人踱步而行,看着在佛前打坐的秦霜璐,正正迎了上去。
“夫人!”
“来了。”秦霜璐淡淡一语,缓缓起身,张彩姑未敢耽搁径直上前扶起主子,在耳畔嘀咕着,“夫人,关于大姐的病情,胡大夫有要事禀报。”
“嗷,张嬷嬷扶我去那边坐坐。”秦霜璐瞧着不远处拱手静候的胡申,饶有兴趣地吩咐着,“胡大夫,随意些,坐吧。”
“谢夫人。”
刚刚落座,秦霜璐的脸色剧变,眼睛死死地盯着胡申,意味深长地质问着:“胡大夫,别来无恙呀,刚才在东院你给本夫人打手势是何用意,难不成不害怕被人发现吗?”
“夫人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事情,哪怕是佟将军恐怕都没有如此神通,老朽不过瞧着您那担惊受怕的样子,万一出了什么纰漏那可如何是好。”
胡申一点都不畏惧,倒是看起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嘴角扬起一抹滑稽的笑容,打趣地回着话,“老朽早已与夫人在同一条绳上拴着,绝对不会看着不利于咱们关系的事情发生。”
“得倒是讨巧,罢了,让张嬷嬷带你来是有事情要问。”秦霜璐被人掐住了软肋,多倒也无意,眼下这胡申还是得罪不得,收起心中的那死愠色,质问。
“夫人有何事要问,老朽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胡申诡异一笑,拱手点着头。
“那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先前你不是保证过绝对不会出现意外得吗?”秦霜璐未绕圈子,直接问起佟汐涵的事。
胡申从椅子上缓缓移步,在秦霜璐面前不远处驻足躬着身子,满脸的褶子,眼睛之中闪烁着莫名的神色,裂着嘴笑道:“其实,老朽知悉夫人要问何事。切莫惊慌,既然提起这茬事,胡某不得不恭喜夫人。”
“恭喜我?”
秦霜璐诧异地看着眼前之人,心里头有些嘀咕,脸上稍有些愠色,“胡申……你这又在给本夫人打什么哑谜?卖关子难不成又想寻点什么好处?”
“夫人,怎会如此瞧我胡申?”胡申有些生气,坐回椅子,长长地叹着气,“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