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未罢，攸王临江起身驻足，眉头微微有些局蹙，看着阿福匆匆而来的身影，不由地长叹一声。

“王爷，刘内侍回宫了，是皇上让御膳房做了栗子糕，特意送些到王府。”阿福示意身后的丫鬟退下，拱手回着话。

“栗子糕？”闻话，攸王嗟叹。

“是，栗子糕。”阿福恭敬回禀，“这几日皇上总是派人来送姚妃娘娘生前喜欢吃的东西，刘内侍之言是圣上心里头还是挂牵娘娘，心疼殿下……”

“挂牵有何用？心疼又有何用？这些东西不过是他心中的愧疚罢了，本王才不稀罕……”攸王心中一紧，愠色震怒，“当年母妃突然离世，父皇查都不查，对外宣称病故，现如今做这些又有任何意义……”

“王爷息怒！”阿福慌忙跪地，自觉有愧，千不该万不该触动主子的伤心事。

“罢了，你起来吧。”攸王缓了半，肃穆的眼神看着阿福，颇有哀意地着话，“阿福，本王想些什么你再清楚不过了，母妃的死因一日不能查明，心中有些坎始终无法跨过……”

“属下明白。”阿福点着头，“王爷，皇上这般三番五次派人往府里头送东西，除岭念娘娘之外，不知王爷如何看之？”

攸王临江洞黑的双眸闪过一抹肃色，舒展的眉宇越发高耸，负手而背，踱着步：

“咱们皇上高瞻远瞩，打着母妃的名义，不过是想让本王退一步罢了，择选之事不过是个幌子，以为本王不出府就不知道朝中之事吗？宫外丞相都闵贤、镇国大将军佟荣耀早已沆瀣一气，宫中楚妃施压，皇上早已经疲于应付，不过顺水推舟，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罢了，别把本王当傻子一样的耍。”

“如此观之，不知王爷何有打算？”阿福心中自明，未敢磨蹭，请命。

“打算？本王未有任何打算……”攸王临江稍稍停顿，轻咳几声，清了清嗓子，意味深长地道，“一道圣旨就想要把本王请去什么择选比赛，谁应承过，本王未答应……”

“可是……”

攸王顺势接话，未留一丁点空白，言辞慷慨激昂，好像所有之事都在他的心中：“可是什么，没有什么可是的，难不成皇上还能杀了本王不成。从始至终我攸王临江从未想要迎娶什么佟郡主，不过看不惯太子一党横行朝野罢了，京都城第一美女又如何，堂堂振国大将军的嫡女又如何……”

“那明日择选之赛，王爷欲如何处置？”自从皇上一道圣旨下来，阿福见着王爷未曾提起明日之事，眼下闻其话，多少有些担忧。

“该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王爷的意思……明日去择选？”

“去，不去怎么成。”

临江嘴角挂着一抹冷笑，眼中着些许嘲讽，郑重其事地着话，“既然皇上下旨让本王去，那咱们就去，自然也不能乖乖地去。”

“是，王爷。”

阿福拱手回话，望着攸王临江空洞的眼眸，上前关切地问道，“瞧着王爷眼神忧思，莫不是还有什么心事？”

“哎……”

闻话，临江长叹一声，眼神看着不远处的际，半都没有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