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佟汐涵倒未想与秦霜璐有所冲突，心里头只期盼着能去祠堂拜祭母亲。一旦她离开佟府，或许这将是最后一次给母亲作大祭拜，一路上都心翼翼地。

“大姐，祠堂到了！”

“樱歌、桃红，你们两人在外面候着，我自己一个人进去。”佟汐涵停住脚步，吩咐着身后的丫鬟，“母亲不喜欢嘈杂，呆会有事我自会喊你们。”

“是，大姐。”

听见祠堂外面有动静，雪儿放下手中的抹布，急切切地迎了上来，瞅着眼前的佟汐涵，她的眼中闪耀着些许晶莹的湿润。

“大姐，您来了。”

“雪儿，许久未见，还好吗？”佟汐涵瞧着雪儿，心里头感到一阵热乎劲，就仿佛母亲还在世之时，每每去堂屋那般都有雪儿迎着。

自从夫人王雪琴殁了，佟汐涵本意要让雪人去她屋里伺候，无奈秦霜璐心中不畅愣是没有同意，硬把人指到祠堂来做事。

这些日子雪人虽未见着大姐，心里头倒听了很多事情，每每痛心流泪，眼下总算是见到了：

“回姐，雪儿一切安好！在这里陪着夫人心里头倒算安宁，只是大姐糟了不少罪，真得让人心疼。”

“无妨，一切都过去了。多亏有你在这里陪着母亲，她才能安稳很多。”佟汐涵摇着头，“雪儿，这次来我想给母亲做个大祭拜，这要是出府了不知道什么时间才能再做一次，有劳你了。”

“近来总是梦到夫人，多半是姐诸事不顺夫人放心不下，这大祭拜的东西雪儿早早都备着，只等着姐来，今日终于给盼到了。”雪儿擦着脸上的泪痕，拉着佟汐涵朝祠堂里面走去，“姐，您在这稍稍候着，雪儿这就去准备东西。”

“雪儿，让我跟你一起去做吧，顺道学学怎么做。”佟汐涵想亲自准备大祭拜的东西，不管以后何去何从，倒也能学着样子做。

“姐素来有孝心，既然如此随雪儿一道来吧。”雪茹头，呆着佟汐涵一道去祠堂旁边的屋子去了。

两个人刚刚进屋，后脚就听到一阵敲门声，那声音再熟悉不过了，“姐、雪儿，我是翠竹，快开门呀。”

雪儿知道姐将翠竹赶出了东院，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大抵能猜得个七七八八，听着屋外的声音，试探着问佟汐涵，“姐，好像是翠竹的声音，多半是听到你来祭拜夫人这才跑了来，要让她进来吗？”

“让她进来吧。”佟汐涵脸上的表情未有任何波动，淡淡一语。

闻话，雪儿上前开着门，挥手催促着，“翠竹，快点进来，安静点。”

“姐，翠竹终于见到你了，你还好吗？”翠竹一进门就朝着佟汐涵所在的方向去了，眼泪汪汪地跪在地上，巴巴地看向自己的主子。

“还不快起来吧。”佟汐涵心里很触动，脸上倒没有表现，看似冷冷地道，“耽搁了大祭拜，当心姐我罚你。”

“是，翠竹这就起来，不会耽搁夫饶大祭拜。”翠竹闻之，心里头高忻很，虽然姐话的声音硬生生地，可她明白那绝对不是本意。

没再耽搁，三个人一起准备糕点装盘，摆位，敬香，烧纸……多半的功夫过去，总算张罗好了。

端着东西走进祠堂，佟汐涵跪尊位，雪儿跟翠竹紧跟其后，静默跪拜，随着姐一起行礼。仪式结束，翠竹跟雪儿知道姐定有很多话要跟夫人，便自觉退出了祠堂，在门口候着。

其实，平日里思念母亲，瞅着旧物佟汐涵总是能念叨上老半，而今跪在排位之前倒变得沉默起来。不希望母亲担忧自己，她默默地了些心里话……

退出了祠堂，走出来的那一刻，她整个人越发显得自信多了，眉眼之处愈来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