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夫妻二人何需见外,东西趁热吃吧。”
“无妨,有劳夫人费心了。”佟荣耀心有所感,着实有些力不从心,人情世故素来缠人,仿佛越发能感同身受夫饶境遇,起话来都思虑周全。
“妾身甘之如饴,能在将军身后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已经心满意足。刚才在外面瞧着将军来回踱步,看着一脸愁眉不展的样子,不知心中有何事憋闷。”
秦霜璐见机行事,顺着话就追问,“听闻都丞相来过府中,将军心中之事莫不是跟他有关,要是将军愿意,妾身倒愿意做一个倾听者。”
“夫人……”
佟荣耀心中一颤,长叹一声,“本将军之一言一行纵逃不过你的眼睛,在朝为官几十载,不曾想我佟荣耀亦会沦落为在派系之中挣扎的境遇,着实让人难为。”
秦霜璐看起来是长在墙内的夫人,可朝中局势她了然于胸,多年来居于佟府素来知悉将军是何人,未等佟荣耀言明,倒不如找了舒服的立场。
“身在朝堂有太多身不由己,将军一心为大虞效力,对皇上中心耿耿,仰无愧于,俯无愧于地,是个堂堂正正地顶立地的汉子。如今大虞朝堂皇上年事已高,太子临湛虽有继任大统之名,然皇上事事偏爱攸王殿下,他猜度忌惮之心倒也为人之常情,处处防着攸王。”
“唉………”佟荣耀静默而立,叹息。
秦霜露未有退缩,继续言:“丞相都闵贤素来与太子亲近,近日突然造访将军府,拉拢之意跃然之上,如果让汐涵入宫甄选太子妃是第一步拉拢,那今日入府拜礼就是第二步,将军若收了他的东西,自然就选择了阵营,又何需再过烦恼。”
“话虽如此,可……”
佟荣耀着实佩服夫人这一番言论,对朝中之事着实比自己洞悉的还要透彻,倒也同意她所言,可心中总有些许不愿。
“可如此而为,将军是否觉得对皇上不忠之举。”秦霜璐接话着,“妾身拙见,要是将军听着顺耳便听,否则就当是妇饶牢骚话。”
“夫人切莫妄自菲薄……”
“妾身不敢。”
秦霜璐一脸肃色,踱步而行,有板有眼地阐释着心中所想:
“攸王临江少年显才,不过自其母姚妃过世便大不如前,流连烟花之地,玩世不恭,曾多次在大庭广众之下犹如将军颜面,朝堂之上尚未见追随之象,倒是太子殿下名正言顺,更别提皇上下旨赐婚足以见其心之所向。”
“追随太子殿下,倒并未不忠与皇上,反而顺了圣上的心意辅佐大虞未来的主子,由此观之将军莫有心结。”
佟荣耀不由地点着头,其实这些朝堂大道心中有数,不过由着别人而言心里头要敞亮很多。
“夫人言知有理,本将军都自愧不如,理却是此理,只要忠心为朝廷着想,为百姓谋福祉,为大虞的江山社稷而奔走,又何需太在意这些朝堂裙带关系。”
顺势拿起桌上的糕点咀嚼着,喝碗参汤亦觉整个人神清气爽,心境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