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发现了,而且她的人选是兵部尚书的女儿,还有一个她的侄女。”澄初回答,将宫宴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侄女?”末雅皱眉,说道:“据我所知,她没有什么侄女……”
澄初说道:“那一定是她极其有把握的人,否则以她的性格,她不会相信任何人。”
末雅轻轻“嗯”了一声,说道:“太子,处境不堪啊。”
“师父,我不能离开太久,否则她会派人来寻我的,你在这里休息,身体好了就从密道出宫。”澄初说着,亲切地抱了一下师父,露出难得的依赖。
“师父,你可以多信我一点,我想帮助你。”澄初说道。
末雅点头,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我明白,快了。”
末雅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身份,也知道她从小就经历了这些折磨和痛苦,思念家乡和母亲的心情一直折磨着她。可澄初学会了审时度势,学会了隐忍而后发,学会了隐藏起伤疤,这样的人,越是乖巧越是令人心疼。
如果可以,末雅愿意放弃自己的目标,先救出她。
之后,澄初就重新回了宫宴,等待宫宴结束。
末雅师父,是她八岁那年被父王从北漠带回骊国后,在宫中偶然遇见的人。
那一年,她被父王潜回骊国,太后原本慈祥的脸突然变了样,她露出一丝恶毒的表情,像是屡屡出现在澄初噩梦中的怪物。
她对澄初说,“你是北漠的公主,是哀家请来骊国的贵客,哀家会保全你的一切,给你所有的荣耀。可是,若你下次再逃跑,受伤的人一定不会是你,而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人,小到一名侍女,大到你远在北漠的亲人,而那个人可能不只是受点皮肉伤了。”
“你明白了吗?”她的话音,环绕在整个空阔的宫殿,可怕至极。
澄初哭得很惨,小脸布满了泪痕,整个胸腔都在抽泣。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即使是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北漠,也不曾如此害怕过,小小年纪除了哭,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别哭了!”太后一声厉吼,眼神毒辣而绝情。
澄初的哭声大然而止,一口气在胸中,缓了很久。
那一刻开始,她当然明白了,明白得透透彻彻。
然后,就在那一晚,她遇到了受伤的末雅。她是溜进宫的刺客,如同今晚一样,受了伤正巧躲到了澄初的住处。
澄初很害怕,躲了起来,远远地看了她好一会。见她的样子像是受伤了一样,在月光下,黑衣女子的眼眸很明亮。慢慢地,她闭上了眼睛,急促的呼吸开始变浅。
澄初终于大着胆子走了过去,地上蔓延开来一层鲜血,知道她是受了伤,立刻就拿了一壶水给她,有些笨拙地整理了她的伤口,并给她喂了几口水。
然后澄初又走得远远,从远处偷看着她。
后来,又有好几次,末雅受伤溜到了她的住处,就这样两人熟悉了起来。
末雅发现澄初体内有游离不定的真气,于是教她打通真气和隐藏真气的方法,后来索性挖了一条密道,住在了宫中。末雅就这样成为了澄初的师父,教她习武。
而末雅,从未和她说过自己的身份。
这是,连秀萝都不知道的秘密,也是末雅唯一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