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我们能否去下界看看毓儿?”麟绣一双温婉的眼闪着盈盈泪光看向鸿钧老祖。
“她此去乃是渡劫,我们过多的下界或许会影响她的气运。”鸿钧老祖并不赞成。
顿了顿,又补充道:“我这里有面乾坤镜,可容你们暂且一观。”说着拂尘一挥,一面水蓝的镜子就现了出来。
镜中的姑娘一袭杏白的襦裙,坐在一个像是药房的地方,红木雕花椅,铺了软垫,姑娘眉眼含笑,正同一个凡人说着什么,片刻便执笔开了一张药方,字迹隽秀,又指引着那人去往柜台拿药。
众人一时间都湿了眼眶。
他们的小姑娘,还活生生的在这世间。
画面一转,一袭白衣的男子朝着姑娘缓步行去,男子风姿俊逸,墨发半挽,仅用一只墨玉簪固定,男子弯腰靠近姑娘,不知同她说了些什么,姑娘便低低的笑起来,眉眼弯弯,仿若不曾经历过阴霾,一副纯真美好的模样。
“那便是白泽族主君?”
麒麟家父子三人心头升起一股浓浓的危机感。
就在麒麟家几人通过乾坤镜窥看他们朝思暮想的家人的时候,遥远的而冷清的天宫里的主人也在镜子里追逐着那个杏白襦裙的身影。
敖卿卿一身玄色长袍,半张如玉的容颜隐在夜色里,神色莫名。
到底为什么,事情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敖卿卿一双琉璃一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乾坤镜里同麟毓言笑晏晏的容祈,一口银牙都要咬碎。
明明,她该是自己的妻。
身姿伟岸的男子握紧了手里的龙凤玉佩,眼角隐隐有泪光闪现。
他们青梅竹马,仿佛不久前才定亲,她说自己是她的“宝珠儿”,她又何尝不是他的“宝珠儿”,他只想将这世间美好都捧到她的面前,这有错吗?
他是不会将她拱手于人的,谁都不行!
良久,男子终于收敛了情绪,一双在麟毓面前流光溢彩的深蓝色眼眸此刻只有冷漠与疏离,他淡淡的挥了挥衣袖,唤来一身黑甲的侍卫,淡淡的吩咐了几句什么,又重新坐回到那片阴影中去,良久不再言语。
而此刻血色缭绕的魔渊之境,一袭血色红衣的女子倚在巨大的梧桐树上,手里把玩着一颗金灿灿的珠子,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渡劫?呵。”
这些麟毓都不知晓,此刻她正收拾了些珍贵的药品,准备去看望自家的小徒弟。
原本她是许诺了伏,要给他上古结契寿命共享的术法的,可现在知晓了苏梨是自家徒弟,百年之后是要渡劫荣登天庭的,难不成让她跟伏活个成千上万年的?那这个劫还渡不渡了?
麟毓一边纠结一边收拾着东西,嗯,这个是补气养颜的,带上。还有这个,益气活血的,也带上。还有这个,调经促孕的,啊呸,什么玩意儿,麟毓将药瓶拎出来,想了想,又纠结万分的放了回去。
一旁的容祈一手撑着下巴,眉梢眼角都是溶溶笑意,满心满眼都是眼前的女子。
麟毓收拾好东西,从房里拿出一个巨大的贝壳,伸手敲了敲,道:“让你们家那轿子过来接我。”
青色的轿子很快就停在了药铺门口,麟毓一身简洁的男装,玉冠束发,却并不改变容貌身形,背着小包袱朝林璟挥挥手,转身就钻进轿子里去了。
容祈见麟毓自始至终连眼神都没给自己一个,忙站起来也跟进了轿子。
麟毓一脸奇怪的看他:“我去看我的小徒弟,你去看谁?”
他身为白泽族的主君,都不需要处理正事的吗?眼瞅着在这人间都呆了一个多月了,也不见他有回去的意思。
容祈闻言只是清雅一笑:“妖王本体乃狐,同我们白泽族也算是远亲旁支,他就要同苏梨举行结契大典了,我提前去看看也是应当的。”
麟毓闻言嘴角一抽,白泽跟地狐一族是远亲?虽然他们原型是有一两分相似,可这也太扯了吧?当年他对天狐一族也没见这么客气啊!
麟毓懒得管他,兀自进了轿子,伸手就去摸小几上的糕点。
因着麟毓去妖王那里已经熟门熟路了,伏见识过麟毓的能耐,索性也懒得去闭她的视听,每次麟毓敲敲贝壳就让轿子来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