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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夜色下,男人走在前面,崔宁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崔宁几次开口想说自己的正事,几次都临时住了口,恐男人情绪不好,不敢这个时候去触霉头。
男人却自己停住了脚:“你方才有何事要禀报?”
崔宁连忙上前,借着夜色和风灯,看了看男人脸色。
咦?
竟然还好。
虽也看不出喜怒,但至少没有他想象的坏。
遂心口一松,回道:“奴才的侄子明日成亲,奴才想告假一日。”
回完,一颗心又再度提起来,生怕他不允,因为这个男人向来性情阴晴不定,且不讲道理、不通人情,上次钟力家里有事想告假都没成,还惹了一顿怒。
男人瞥了他一眼:“就这事?”
“是!”崔宁颔首,准备进一步说明一下,男人已开了口:“将府里的事安排好就行,反正乳母发丧是后日。”
崔宁一怔,这是同意了?
大喜:“谢王爷!”
男人拾步往前走,上了长廊,想起一件事,停住脚,对着黑暗“啪啪”拊了两下掌。
一抹黑影不知从何处冒出,翩然落在长廊外,男人的前面。
崔宁认识,是男人的隐卫之一,海流。
海流对着男人恭敬一揖:“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