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步封黎突如其来的疾言厉色,步飒尘其实有点懵。
乳母过世后,他又不是第一次穿绯色来四王府,那次没反应,今日倒说他了。
还有,就吹个箫吹个笛子而已,哪里像勾栏瓦舍了?
心里不平,步飒尘嘴上却不敢说出来,只敢嘀咕一句:“所以才想借四哥的乐室嘛。”
乐室密闭性好,外面看不到里面,也听不到里面,不像这厅堂,到处是窗。
“所以,是我的错?”步封黎挑眉反问。
“不不不,是我考虑不周,是我是我,”步飒尘嬉皮笑脸道,末了,指指外面,“天色已晚,我就不在四哥这里吃饭了,难得不下雨了,我得赶快走,四哥就不要留了哈。”
崔宁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这句,嘴角抽搐。
留?
七王爷,您还真想多了。
就算您想留,灶房都没准备您的吃食呢。
步飒尘将手里的箫往袖袋里一拢,看向青柠:“下次再练哈。”
青柠点点头:“好。”
步飒尘红衣如火动,大步流星出了雅厅,一晃就不见了人。
收回目光,青柠看向步封黎,见他也未看她,扬目望着窗外不知哪里,只留给她一个冷硬的侧影,她便也没做声,对着他行了个礼,就准备退出去。
刚走一步,就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那日让你准备的祝寿曲准备得如何了?”
青柠停住脚,转身,刚准备说还没,对方已先她一步出了声:“想必没有,不然今日也不会提出要跟七王爷合奏。”
呃。
青柠愣了愣,这两件事的因果关系在哪里?
“不,奴婢准备了。”
她这人天生反骨,他说没有,她就偏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