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间倒是打扫得干干净净。
就是墙上贴满了各种小广告,搬家公司,换锁、婚庆等等。怎么这么乱。
她惊奇。物业都不管管吗。
每层楼的楼梯间还堆着一堆空瓶子和纸箱子,有的放的是半死不活的绿植和破破烂烂的家具。
张林怎么会住在这个地方。
楼梯窄窄的,早知道不应该穿高跟鞋过来。尤其自己还拎着这么大一个大袋子。
好几次差点摔一跤。
终于爬到6楼了。白明月气喘吁吁。好久没有这么大的运动量。
回去以后有时间还是要坚持练练瑜伽。要不肌肉关节长时间不锻炼,都老化了。
这是一张黄色的木板门。
她轻轻把脑袋贴在门上,想听下里面的动静。
听了半天,什么声音都没听到。
很好,最起码不会是最糟糕的场面,不会是张林赤身和年轻漂亮的姑娘一起。
她从包里拿出镜子和粉扑,给自己补了补妆。
然后拿出香水,喷了一点。
之前张林说最喜欢这个气味的香水。
她敲门敲了三下,然后放下手。
心扑通扑通跳,等着张林开门。
等了半天,没有人开门。
她又敲了三下,等了许久,还是没人开门。
白明月加重力道,砰砰砰连续敲了十多下,终于听到屋内传来慵懒的声音:“来了。”
屋内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用手把自己耳朵前面的刘海别到耳朵后面去,双手紧握。
睡眼朦胧的张林看见门口的白明月,有点意外,也有一丝警惕。
“明月,你怎么来了?”
“进去说?”
张林迟疑了一下,侧身开门,邀请白明月进门。
“这是你之前最喜欢的几套衣服和鞋子。我帮你从帅教授房间拿过来了。其他的你要是还想要,我下次来的时候再帮你拿过来。”白明月把手里拎的大袋子放在门口,进屋观察着屋内的环境。
脏乱差,屋内的空气潮湿难闻。房顶很低,感觉随时要压到脑袋上。
没有看到女人的物品。
她的心稍微踏实一点。
“我的衣服在帅教授房间里?帅教授住进去了?”张林刚离开没几天,白家好像变化不少。
他才冰箱里拿出一瓶可乐,自己打开喝。
想给白明月倒杯水喝,可是昨天忘记烧开水了。
白明月环顾四周,想找个能坐的地方,但是放眼望去,还真没有。
客厅只有一把旧椅子,椅背应该是被刀片什么的划坏了,露出了里面白色的棉絮。
沙发看着也很旧,张林坐下去的地方明显坍塌了。
她不愿意坐下去。
这个屋子一室一厅,收拾得还算整洁。
张林本来就是一个干净整洁的人。
“帅教授住的是你之前一楼的那个房间。他说家里装修,正好这次的案件他要写一篇论文,就先搬过来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他坚持不住客房,要住在一楼的房间。”
张林喝了一口可乐,没有说话。
白明月眼里似乎很清楚,一楼是佣人住的房间。佣人和他们还是不一样。
“你的房间我进去看了,你的东西都在,没有动过。帅教授随身的东西很少,自己用个小的行李箱全都装完了。他每天也不在房间呆着,基本都是和佣人们聊天说话,甚至一起下厨做饭。真的好奇怪。”
一口一个佣人。以前没觉得什么,现在听来,再想起那天白克贤说的那些话,张林很是不受用,只觉得刺耳。
“到底是谁杀的阿红查出来了吗?”他不想听白明月一口一个佣人佣人的说下去。
白明月扭过身子,似笑非笑盯着张林问:“你怎么那么关心阿红?也是,她之前毕竟是你的小迷妹。”
看着白明月血红的嘴唇,抹得过白反而显得不自然的面孔,以及一身浅紫色的套装,张林有点不耐烦。
白明月五十多岁了。
再好的护理,在地球重力的作用下,皮肤都开始松弛,往下面垂。
尤其眼尾周围的肉,感觉都是松松的,一点都不紧致。
“我看报纸新闻上也没有登,那看来还没抓到凶手?”
白明月似乎意识到张林和以前有一点不一样了。
高跟鞋穿太久还是累。
她想了想,扫了一眼沙发和椅子,最后还是在张林身旁慢慢地坐了下来。
“没有。我们还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家里人手不够,张姐把她远房表妹请过来做保姆了。”
“张姐还有一个远方表妹?怎么从没听她提起过。我记得张姐当年从小就被父母卖到你姥姥家的,早就跟他们断了联系。怎么突然出来一个表妹?”
“我听我妈说,是表妹那家自己找上门认亲戚的。张姐身边一直没有亲人,也乐得认这门亲戚。”
“帅教授在你们家住了下来,看来这个案件关键点还是在你们白家。”张林分析到。
白明月错愕地看着张林。
“你也觉得是我们白家自己人干的?”
“我不知道。都有可能吧。”张林无所谓地喝了一大口可乐。
“我觉得不是。但是你这么说,我心里又有点嘀咕。毕竟,你每次说的事情都是对的。你也跟我们家每一个人都有接触。”
“你不要想太多了。保护好自己就行。”张林随口官方地说到。
白明月却是听得心花怒放,她看着张林笑吟吟地说道:“知道啦!我知道你关心我。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张林没有回应,起身走到只用来煮方便面的简陋厨房,烧上开水。
白明月的笑容僵在半空中,内心隐隐的不安慢慢地扩散开来。
“对了,阿林,有一件事,我比较害怕。”
“嗯,你说。”张林还是在厨房守着烧开水,没有过来。
白明月起身走过去,焦虑地说道:“那把枪,不见了。”
“枪?那把枪你不是说早就处理了吗?”
“我没有处理。我骗你的。我房间贵妃榻底下有个暗格,我一直把枪放在那个暗格里。我怕以后用得上,就一直留着。可是阿红被杀那天,我伸手去拿的时候,发现没有了。”白明月浑身瑟瑟发抖,小肩膀一抖一抖的,眼泪欲滴,她渴望地看着张林。
“你上一次发现枪还在是什么时候?”
“白友恩遇害的那天上午。我去了现场,回来后就摸了一下那把枪。那个时候,枪还在。可是现在....现在不在了....”白明月直接哭了出来。眼泪大颗大颗往下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