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竹从月兮身边擦肩而过，直径走向龙兮，而月兮也蹲在林思尘面前，目光打量。

“若汐和你有什么仇？”

依旧是很直接的问法，但是这个问题却像石头一样压在林思尘心口上，连呼吸一口都觉得费劲。

“仇挺大的。林思尘目光落在地上的灰尘，补充道，“她杀了我最亲的人，抢了我最爱的人。”

月兮了然的目光中带着疑惑，“你那么恨她为何不杀了她？”

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因为某人让我不要杀她。”

月兮没有问那个人是谁，她心知肚明，她起身坐在椅子上，心情有些压抑。

她知道她现在要做的是在杀掉若汐，在刽子手没有落刀之前，以残月阁的方式杀了她。可是她没有理由这样做，若汐和林思尘都是因为执念而伤害到了无辜的人，若汐要做的是为死去的林家人赎罪，林思尘要做的是为所以被他伤害过的女子赎罪，他们和熊钊不一样，熊钊是无恶不作，但他们不是，而她作为一个外人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去伤害他们。

“你这算是反抗主子吗？”

龙兮垂目而立，“我已经说过小七才是你的影子。”

柒竹轻笑一声，话语十分难听，“不过就是你条狗也有资格挑三拣四！”

龙兮手上青筋暴起，他一直在忍耐。

柒竹看着一直低着头的龙兮，口吻讽刺，“也不知道你父母怎么教出你这么一个孩子？！你父母一定很差……”

柒竹还未说完的话全被被龙兮一拳头打了回去，龙兮的拳头朝着柒竹嘴巴上狠狠打去，他刚想举起胳膊继续打下去，身后月兮略微慌乱的声音随着风传入他的耳畔。

“龙兮，你受伤了吗？”

她没有问龙兮，你为什么打人，而是问他，你受伤了吗？

这是龙兮第一次觉得月兮冷漠的声音如此好听，像是微风拂过他的内心带走了烦躁只剩下平静。

月兮走上前拍了拍龙兮的胳膊，嗓音冰冷，“放下。”

龙兮默默的将手臂放下，抬眼看着月兮，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情感波动，但是月兮目光淡淡却带有询问望向他。

龙兮默然，他转头看向别处，下一秒他听到月兮嗓音清淡说了句，“龙兮，打人用手是最蠢的办法。”

月兮故意顿了顿，从怀中拿出小刀摔到柒竹身旁，笑里藏刀，“应该用小刀。”

她将地上捂着嘴巴的柒竹从地上拽来起来，目光凶狠，“说说吧，你刚才怎么把一个一向冷漠、不喜情感外露的人激怒了？”

柒竹感受到了嘴巴里的血腥味，看向月兮的目光冷了几分，“妹妹，见到我被打第一时间竟是帮着你的影子而不帮着姐姐，影子可以再换，但是姐姐只有一个。”

月兮瞥了瞥柒竹的嘴巴，低声笑道，“柒竹，别再惹他，否则我一定让你尝尝什么叫牙齿全没的感觉。”

站在月兮身后的龙兮歪头看她，白日的阳光有些刺眼，但龙兮还是清楚看到她模样冷酷，语气凶狠在威胁别人，这让他产生了一种感觉，一种想要永远在她身后，被她维护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