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算什么,小傅也就是在这上面勉强强上扶林将军一点,投壶不过是游戏,谁人不知扶林将军年纪轻轻在东境立下赫赫战功,他要是能在沙城有一点点儿功绩,也不枉费云相的心血了。”不知什么时候萧赞仪来到了船头,萧赞仪同贺兰氏成婚时云傅还是个小不点,他时常随云相进宫来,每次都来太子东宫,萧赞仪对他也颇为照顾。
云家和薛家一个母氏亲族,一个是妻氏亲族,这两氏并无血海深仇。萧赞仪一心想让两家缓和,早些时候听闻云傅与薛竞华走的近,他还高兴了不少时日。今日见到两人,薛竞华仍是离云傅远远的,倒让萧赞仪怀疑起前几日的传闻来。
“殿下谬赞了,所谓术业有专攻,投壶虽是游戏,能做云傅这样的也很少。”江宁替唐晓回道。
每次这种场面就是他们说这官场上的客套话,薛竞华听都听烦了,趁萧赞仪还没注意到他又偷偷溜回船舱。船舱中很是暖和,众人都到船头看投壶了,只余下一位白胡子老头跪坐在竹席上品茶。
东鹤国百年之前兴起神鬼之说,惠济帝在国境中兴建了不少的寺庙,朝堂都又掌命司把控,景汶帝上位后神鬼之说才逐渐式微。如今朝政清明,起卦问灵之术又火了起来,皇城贵族人家有能掐会算的卦师也不是什么新鲜事。这白胡子老头正是太子东宫的卦师,人称衡玉神仙。
衡玉卦师是不是神仙薛竞华并不清楚,但他知道衡玉卦师起的卦确实挺灵的,此时他闲来无事,坐到卦师对面问:“大好的节日,江面上花灯可好看了,卦师不去看花灯在这里做什么呢?”
“哈哈,我坐在这里都能听到,外面实在热闹。”衡玉卦师是个和蔼可亲的老人,他摸摸白须,笑道,“薛家哥儿怎么不去看投壶了?”
“表哥不去还有得看,他一去那里就变成了官场子,大家说的也是一样的话,没劲。”薛竞华抖抖衣袖道。
“薛家哥儿性情中人,不喜朝堂那一套。”衡玉卦师为薛竞华沏了一杯茶。
“我喜欢不喜欢有什么用,反正我爹是尚书,我表哥是太子,我以后是一定要进朝堂的,迟早要学着他们说那套子官话。”薛竞华也不管衡玉卦师是萧赞仪的人,没头没脑的抱怨起来。
“这倒不一定,我看哥儿和佛寺有缘,不一定非要入官场。”衡玉卦师笑道。
“卦师的意思是我以后会去做个和尚?”薛竞华不可置信的看着衡玉卦师,过而又笑道:“这话要是被我那个爹听见了,估计打死我的心都有了。佛家讲究六根清净,卦师要说晓哥哥入了佛道我倒是性,我这个毛毛躁躁的性子,我不信。”
“人生百年可长着呢,哥儿且走且看吧。”衡玉卦师摸了摸胡子,喝了一口清茶。
薛竞华一个人无聊,他也不知道这卦师说的是真是假,只是脑海中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趴在小桌子上小声问衡玉卦师:“卦师,卦师,你可占姻缘?”
“哥儿这样的家世人品,求娶哪家的姑娘还不是容易的事,何须起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