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你不成?你看看买了多少了?还会骗你?”小贩数着钞票。
想着家里的之一之初,是有点矮,该让他们长长个儿了。
“我买一箱。”
街市的另一头,各式各样的木制品摆放在架上。山爷看着,摇了摇头,有些零零碎碎还出自山爷之手,山爷来来回回的看,最后,山爷看上一块红木,虽不是上等,但在山爷看来,还算实用。
临近周末,之初又要拖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东问问,西问问,看见便宜的水果,能讨价的,不能讨价的,之初都捎着,带回去给山爷尝尝。
山爷缠着腰,走在张家村的小道上,几个娃儿都提着袖子,鼻子一个比一个红,鼻涕好像随时都要落到地上。
娃儿玩着有劲,山爷也看得起劲。山爷蹭了过去,眼睛瞪得老大,嘴边嗑呲着,地上的木签在这些娃儿手上,有了动力。
“你们玩的是啥?”好奇心驱使着山爷。
“老爷子,这是挑棒棒,你不晓得吧。”旁观的一娃儿说道。
一番讲解后,山爷明白了,木签在手的加持下,将地上一签儿挑起来,并且使其他签儿不动,动了,便换上下一人,最后,签多者,胜。
给之一做一个,山爷肯定是这么想的。
闲来无事,山爷又在他那宝贝工具屋里嘀咕着、思考着、打量着。红木锯成棍,刷上亮色油漆,轻压木尖,慢敷油纸,木架挑着纸浆,合着油纸,提上毛笔,附上画,一把油纸伞从山爷的手上诞生了。
而挑棒棒就简单了不少,选上一棵笔直的青竹,剃去绿衣,一把岁月打磨的弯刀,划破青竹,吱吱作响,打量好尺寸,锯开,打磨,挑棒棒就好了。
之初拿着做好的油纸伞,看着上面的署名——山爷,内心不知吃了多少蜜糖,才能如此喜笑颜开。之一就冷淡多了,瞧了瞧拿给他的挑棒棒,也没说什么客气话,转手拿走了。
之一这才发觉,山爷的手艺,不单单是锯木头,砍竹子这么简单,提笔写字,挥笔成画,这可不是一个小小木匠就能完成的。放眼望去,这落木镇究竟为何能让山爷留下,甘愿做个木匠?
之初在家待了一天,没见过之一几眼,也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到底成了啥样,反正还小,也不爱跟之初谈家常,之初也就没怎么关心。
可山爷,从未这么想过,之一也有他的好奇心,只是藏着深,不愿说罢了。
之一好奇奶奶的事,山爷一直都知道,但山爷也不愿说,除非之一愿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