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海简单的一句,让齐晓梅也陷入了沉默。
“唉,这都是江婶子的命吧。”
此刻,一曲《情人儿迷》唱完了,许冬梅立在墓前,静静地望着墓碑。
“嫂子,这人也埋了,曲儿也唱了,咱们回去吧!”
刘荣宝在一旁奉劝着,许冬梅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地的回应道:“回去?已经回不去了!”
自打田广坤走了以后,许冬梅就搬到了田广坤的屋子,又是打扫庭院,又是拾掇屋子里物件,仿佛自己真的就是田广坤的妻子一般,把这个沉默多年的屋子,整理得干干净净,焕然一新。
村里有人说许冬梅痴情,对一个死去的情人念念不忘;也有人说她无情,自己的丈夫刚死,就住进了别的男人家里。
无论人们怎样议论,许冬梅依然旁若无人的在田广坤的屋子住着。没有人来看她,和她聊天,她就一个人,拿着手绢在院子里独自唱着,跳着。仿佛把她与田广坤搭档过的所有唱段,全部唱了一遍。
偶尔有人站在路边驻足欣赏她的表演,笑呵呵的听完了一遍,然后丢下一句“疯子”便转身离开了。
天气冷了,许冬梅换了厚衣服,仍然坚持着跑到院子里唱二人转。齐晓梅偶尔会从家里带点吃的来看许冬梅,但出于一些顾虑,也只是放下东西,便转头离开了。
“二丫,你以后少往许冬梅那里跑。”葛凤兰也觉得许冬梅可怜,但又觉得她是个不祥的人,所以还是希望自己女儿离她远点。“你姐就要生了,你可别沾染什么晦气带回咱家。”
“姐不是已经跟姐夫回去了?”
“咋,你姐要生了,你不过去看看!”
齐晓梅撇撇嘴,“不去就不去呗,大不了以后让大海多照顾一下就是了。”
听女儿如此说,葛凤兰不禁摇摇头叹息道:“你呀,怎么就相中刘大海了,永强不比大海长得俊,有出息。”
“永强长得比我还白,跟个大姑娘似的,哪儿有大海好。”齐晓梅嘟着嘴反驳道,“娘,你啥时候去姐家?我去找大海,让他开他家四轮送咱们过去。”
“坐车去就行,麻烦人家做什么。”
“这有啥好麻烦的,大海说了,他也想看看姐姐过得咋样呢。”
“唉,大海也是个好孩子,也罢,王八瞅绿豆,你们看对眼儿就行,我不操你们这个闲心了。”葛凤兰叹息了一口气,突然想起什么,又提醒道:“不过二丫,你可要和永强说明白了,可不能两头这么悬着,让王桂花再抓了把柄,跑出去乱说,那可就丢死人了。”
“我身正不怕影子歪,怕她王桂花说啥?再说,我姐揍了她这一顿,她应该老实了。”
“她老实?你姐若是不在,你看她还老实!你呀,就是不省心,你就倔吧!也不知道随了谁。”
“还能随谁,当然随你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