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是一种毁灭行为。
从人性善良的一面来看,任何为战争讴歌的人都该应该遭受天谴。
呵呵,可人性是什么?
战争不就是因人类自身所有的自私、贪婪、残暴等因素而催生出来的吗?
以战养战更该遭到唾弃,比如几百年前的蒙古人。他们打到哪便杀到哪,摧毁一切,包括人类该有的良知。
黄冲并没有因今天面圣而欣喜,反而一直心里沉甸甸的。听得张宝珠叫他主动辞去提督的官职,立马惊叫着跳起身来,直把边里陆氏宫女赫得不轻。
“娘娘,这是为何?”
“你不需问我为何,只需细想如何才能走得长久。”
昨日回宫,皇帝便过来请安,顺带也说了些事。宝珠思索一晚,今日便令黄冲辞官。
“是不是娘娘见婚期延误,才如此的?”
无语以对。
“然不成,娘娘还是在怪某昨日因孙元化之死,讲了些实话出来?”
“人重情重义是好的,你的属下也会因此乐意跟随于你。哀家本意是想点醒你,而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但观书明理与懂事作为,是两档事。”
“好吧,既然娘娘吩咐。某回去就上辞呈。”
一种失落,从未有的深切失落。
然而,官是张家花大力气运作的,要他还去也合情合理,这点他比任何人都硬气。
宝珠也没料到,三言两语他竟然就答应下来。肚子本备下的一大通说辞,迅速转化为满意与欣喜。看来,这小子还是蛮听话的。
“便说旧伤复发,莫讲旁的。”
“是,娘娘。下臣记下了。”
“也不是全让你闲着。你那边老营等地的人员安排要及早安置停当,莫让人钻了空子。”
帘子一挑,张宝珠甩着彩袖从他身畔而过,似乎在思索时无意的走动。但两人的距离上,与昨日挨上一耳刮子的时候差不多。黄冲为避嫌,又为不失胆气,便将脸别在一边。恰巧,望在陆氏宫女的身上。
“喂…,鸢儿在你处可好?昨日还听闻带去了辽东?”
见他如此识得大体,本想讲两句软和的话。见他色眯眯地瞅向宫女,心底立即又起了些恼怒。便索性坐回椅上,随口问起之前的丫鬟来。
“鸢儿极好。下臣正打算禀报娘娘,下月中旬将她纳为侧室。”
酸丫儿两个张大了嘴巴,陆氏被他瞅得羞红了脸,而张宝珠则沉默了下来。
“何家那头下臣正好趁闲赶在这两月迎娶过来。”
男人嘛,哪有不好色的?宝珠垂下眼帘看着坐前的裙摆,有些心思不定起来。
“娘娘若无他事,臣下先行告辞。”
“好吧。你且去吧,余下若有事,我这边自会派人转告。”
两个其实都在内心里都不利落。张宝珠见他娶妻之际先行纳妾,正满肚子纠缠着要不要给予干涉?需如何干涉?
黄冲则继续他那翻江倒海般的失落,又有一种还债之后的轻松,两下交织着。
都说人生在于抉择,可黄冲晓得,所谓抉择更似一种注定。
以前的他不信神不羡仙,经历许多之后,超越了信与不信的阶段,他要个结果。
结果就是,曾经的选择也必是将来的选择。
没了兵权自己能做什么?难道回街道上继续做个有前途混混?还是做个打猎遛鸟的大贤闲?也许后者比较有趣。可还是失落!
朱骥近来有些走霉运,自面圣请命失败,不久又遭了兵部下文申斥。
如今听闻大帅回来,却不敢再擅离职守,老老实实地在北栅子猫着。
左等不见来是右等也不见来,最终等来的竟然是王家麟的信笺,黄冲即将辞去提督的消息。
不是他不明白,而是这世界变化太快!着急修书一封,派了亲兵直奔太康伯府。
太康伯府上好不热闹,林氏正哭天抢地,张国纪陪着她一脸的愁云惨淡。宫里方才传来消息,宝珠儿小产,肚子里的龙种转眼说没便没了。
“我那苦命的儿呀,呜呜呜。”
“义父,要不我再进宫去一趟。”
“才出来不多会,你去又有何用?”叹气、摇头,然后感慨,“终是和她姐姐一个样,大好的事却落了空。”
不敢问,黄冲并不晓得脾气越来越丑,举止越来越古怪的张宝珠也曾有过儿女。
“唉。”我爱ile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