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同时,乌斯藏西部的最大首领非藏巴汗政权噶玛丹迥旺波,在知道大明出兵干预藏内政权之后就开始积极进行联系,他也和白利土司顿月多吉一样,是一位坚定的反黄教人士。
黄教之所以能快速壮大也不是没有其他原因,他们又岂会坐以待毙。
于是乎,两位黄衣师带着所谓的活佛封号及一系列好处的许诺,率先进入了灵藏。
这是摆在肃王跟前的一道难题,黄冲受伤,委托他与庆王全权善理,多好的借口与托辞啊。
不是托辞也没办法,庆王和他都晓得,这厮会用鞭子和刀子来进行这场文韬而非武略的游戏。事实摆在眼前,乐安侯压根就不是一块与人谈判的料。
肃王有才,庆王有计。两人一合计,先施行一个拖字诀,把几方情况进一步摸清楚再说。
黄冲驻结古养伤兼操心人家大姑娘小媳妇的操蛋事,是因为有了空闲。
这段空闲将不会短,迫于四方环境的变化,当初一扫而南下的战略已做出了修改。随着洪承畴与孙传庭携带陕兵入卫,张献忠、罗汝才的复叛,还有李自成麾下田见秀部出现于葭州地带。府军伍旅、贰旅已开始回防。
尚有朝廷对庆王、肃王的处置需打理斡旋,辽东战局的变化所带来影响等等。
目前第二阶段计划的调整为寻求合作方与代理人为主,军事攻伐为辅助的战略。
葭州对龙岭,白云观。
侧殿上空余烟袅袅,香炉中,一支明显下部被折去一半的信香正作垂死挣扎。
香案前的蒲团上,百般无聊的朱桂影眼珠子叽里咕噜乱转,抓耳饶腮地东张西望。介于这皮孩子偷跑十七八回的恶劣记录,莫可奈何的成一只能把他锁在这里。
“师兄,师兄。大师兄,我已经打坐一个时辰了。”
“吵什么吵。”“咣。”看殿门的军汉用刀把撞了下门,朝里头骂骂咧咧喝了声。
“成一师兄。”
“咣咣。”“再囔,信不信老子进里面削你一顿。”
粗鲁的军汉大多都是直肠子。囚犯就要像囚犯的样,成守备吩咐当他是囚犯,那便就是一个囚犯。
“娘,你好狠的心啊。怎么也不来找我,呜呜呜。”内里传来哭声。
“叫娘没用,老子替你老子来管教你。”“咣噹。”才迈脚入门的军汉当头着了一门栓,立时晕倒在地。
“你…你干什么?放下。”
举着长长的门栓朱桂影与剩下的一个矮小的门卫对峙。
“等守备大人知道,不再关你三五个月才怪。”这家伙是个心思活泛的,平时没少接受小世子的好处,做人也较为圆滑。
“你放我走。”
“不行,让守备大人晓得非打折了我双孤拐。”
“那就没得商量了,本公子是死也不会再回殿里的。”
“回去,快回去,莫要惹事。”小个子拔出了刀。
“那就再做桩买卖。”小世子声色犬马都精通,独独力气小,和张成一般的大,举根门栓久了都带喘。
“不做不做,再不回去莫怪我不客气。”
当兵的自有一股气势,眼睛也凌厉,已经开出这位绣花枕头是个外强中干的主。刀之稳稳地贴着长木杠前逼,一步步踏到近前。
“五十两金子。”气急败坏的成国公二世祖甩掉了手里的门栓,“你放我走。”
“不行。”小个子眼见是起了旁的心思,但还是不肯松口。
“真金白银,你看。”朱桂影从怀里掏出了一对狭长欠削的玉珏。
“一块破烂石头,休想诓我上当。”
与嘴上说的相反,这名小个子显然是识货的,双眼里满是贪婪。
“不诓你。我爹,也就是成国公多年前在一个西番僧人手上买的,足足的赤金五十两。到去年本公子加冠时给下的。”
“不要。要么给出你说的五十两金子,要么乖乖回殿里去。”
“这个真的能值五十两。”
平时机灵得像猴的朱桂影大约是被关傻了,把玉珏举到了对方面前,急于证明这玩意真值这价。
“谁。”小个子猛然朝着他身后大喝一声。
心虚的朱桂影赶紧回头,接着手中便是一空,玉珏已被对方夺去。
“你…。”
待得他再行回头,旦见迎面一幕刀光罩头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