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一打响,西边作为偷袭的主力击溃,好不容易炸开的墙洞被封堵。
贼人头领就已知道,这仗要败。
败就败在那些看似就像摆设的娘们兵手上,最早龌龊猥亵的心思,承受火箭、萝卜雷的招呼过后,跑了个干净。人数也不对,长长的新才修的隘口,白天稀稀拉拉的守兵,晚上却猛增至数千。
他们太小看镇番卫的岗哨了,以为摸掉沿途几个,就能遮蔽住番内指挥者的眼睛。
“撤,往回撤。奔永昌,快。”
只持续半个多点时辰的战斗,贼首带着亲兵,率先脱阵而逃。
输赢已见分晓。数千贼寇裹挟难民遭到坚决的抵抗,然后溃散,朝永昌堡、刘林台一些逃命。
天微亮,在伍旅及治安大队的身后,漫山遍野敲锣打盆的民众在疯跑。这些从黑山关附近村落临时征调来的役夫,上半夜忙碌中忐忑,下半夜里激动干嚎。现在,他们手握锄头和柴刀,随在军兵身后去抓俘虏。
一两一个,押回关隘就兑现。能不疯狂?
打仗靠将士舍命,再有则看谁砸的银子多。
肃王府颜王妃做了件出格的事,联合庆王、周王世子两府,凑出了四千两纹银,直接抬到总理署衙口。三府为激励将士杀敌,倡议由他们三家派家丁前往野猪湾现场发放。张嫣又怎会不准,还请了王妃入里叙话呢。
三府经手办理的管事,匆忙赶到野猪湾,一见大胜,立即把这事儿办得变了味。
镇番境内有大片草场和可开垦的荒地,王府又在赶建行宫,缺得可不就是人手?这些破衣烂衫的贼人也许仅仅几天或数月前都是灾民,抓将进来役使,岂不正好?
于是,兵丁及百姓们,追着他们眼里面带菜色会跑动的银子不舍,直到第二天晌午过后,还有人陆续押着俘虏回来讨赏。
“大小姐,死伤统计出来了。共计七十六人,死二十三,伤五十三。”
“大小姐,我这边也有两个受伤的,算不算?”
“算。”冬至毫不犹豫地点头。“你的人不错。塔塔儿,给他们分配营房。”
“好嘞。”
这是两女人预先商量好的。贼寇作战从来是前一波弱的,再一波强的,最后一波才是精锐。如果不是这次担负前锋的贼人贪功心切,伍旅根本没时间进行追击,更别说让百姓也参与去抓俘虏。
“终于看清楚我老吕还是原来那个老吕了?”
“在侯爷未归来之前,谁的看法都不重要。”冬至故意板起个脸,指着他身上铠甲,“不过这套铠甲我可以做主,以后就归你了。”
吕元守摸了把沾有血污的甲胄,将嘴角撇得似只熟裂的苦瓜。
“晓得了,你师徒俩一样的抠门。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我们必须准备应付乱贼的第二波攻击。最新消息是什么?是从东南的山里向还是雪山那头来?”
“目前还没有最新的消息,不过凉城城现在很吃紧,我正想问下你,该不该支援一下。”
“动不得。此时此刻半刻不得松懈,先保住我们自己再说。”
吕元守急忙阻止。
“嘻嘻,就说嘛。监军大人的意见和我果然一样。”塔塔儿展颜露牙。笑不露齿她晓得,做不到,也不屑去做。
“哎,说说接下来我们还要注意哪些”
“找人,找足够多的人。要知道,贼人围城破县常常是十数万人一拥而上,现在我们的人还是太少。”
“嗯。我也在想,是否能将六坝堡那边人也抽来。贼人虽然有些马,我发现他们没有像样的骑兵。”
“错,他们的骑兵不下于蒙古人的常兵,最起码与察哈尔部的游骑兵不相上下。”
“这么说来还是抽调不得。”
“不过,还有个办法。”
“快说快说。”塔塔儿与冬至两个一齐连声催促。
当初黄冲能把辽东刺杀皇台吉关键一步交由他,其人的本事自然在两人之上。冬至也许还有点拿不准,但塔塔儿亲身经历,当然晓得吕元守对骑兵作战犹强于皮仰尧。
“方才我见人在那边发放银子,打听后才晓得两处王府原来对侯爷是如此倾力相助。我想,如果再出些钱或由大小姐发令征调更多的人参与守关,也许能稍微弥补人手上的不足。”
“是条不错的主意。还有吗?”
“没了。我只提醒大小姐注意一点,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后退,贼兵打仗只要见着对方后退立马战力倍增,只要稍微受挫或战事一拖延久,一般都呈疲惫之军,不难获胜。”
“诶,许多年前,侯爷曾在长安县参剿闯贼高迎祥,可惜我和塔塔儿都没跟着。”清风文学qinfengx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