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塔儿在抱怨,用蒙语同夏侯青数落肆营的不是。之前的骑营和现在的肆营,在俩个嘴里被常常称作扯营。风紧扯呼的那个扯。
事实上不需要第二波,博尔济吉特部战士骑着高头大马,武器精良。但他们不耐打!
一个照明,仅仅一个照面。
呼啸而上的马队呼啸而退,一刻也不愿滞留地跑没了影。
“右翼那边,你看。”
骑兵作战首要必须空间足够机动,平原开阔地最好。二则要保持速度及前行节奏。一缠斗,马速没了,再想发力跑动,需要一定的距离和时间。
一队大约两百人的骑兵,已经兜在博尔济吉特部那厢的后面。他们平端着短弩,一个一个将迎面逃窜的科尔沁骑兵射下马来,像是在拍苍蝇。
“是锦衣卫,他们很厉害,马隔得很开。”
同他们相比,肆营就是乌合之众,靠扎堆壮胆的怂货。
“用兜网就够,不需要担架。”冬至第一次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但两个家伙立即窜马出去,接到指令,立即带着比肆营还怂的小分队,头也不回地奔向战场。
左右翼骑兵都在追击,纠纠喝喝地,最近的也超两箭之地,蒙古人的回马射很厉害。
“大帅,他们或许只是在试探。”
没了一只眼的孙元化有样别人羡慕不来的好处,看千里眼特方便。
“收拢,全部收拢。奥巴的主力肯定没来,指不定在附近哪旮旯躲着呢。”
“呜。”
号角响起,数里方圆的地面上,护天营的人马开始聚拢。
黄冲不得不小心翼翼,往北再走两日就是著名的老哈河。那是一条分界线,名义上的河以北地区就是敖汉的地盘,奥巴绝不会放护天营人马过去。
“传令,左右两翼回撤。”
“是。”
“传,贰营、叁营于东北、西北开挖壕沟,构筑工事。”
“是。”
“再传,卫队接应左右于前方扎营安寨。”
“喏。”夏日高勒直接应了,分派人手前往老皮部及吕元守部接应。
“大帅,为何不一鼓作气推进至河边。困守此地,危矣”
野战是弱项,尽快到达河畔,倚河据守才是条出路。原地扎寨缺少屏障,防夜袭防断水防不胜防。不是个好选择。
“此时不能冒进,咱们必须保守一点。”鞭子甩得高高的,黄冲点向远方。
“他们的主力人马一定埋伏在左近,移动就要挨打,咱们只能不动。”
“困守待援吗?我们已无援啊,大帅。”
“走吧,路上再跟你说。”
为了争分夺秒构筑起防御,黄冲没有将时间浪费在解释上,而是一带缰绳,催着麟月跑上高坡。
“你们博尔济吉特骑兵一个个神气活现的,怎么一上去就都溜回来了?”
同行的台吉在嘲笑吴克善,联部骑军中,他的麾下最为垃圾,包括他本人。
“是大明人,只有大明的边军才有这种火器。”吴克善擅长钻营和贸易,打仗确非所长。但这种一上去就被人打懵的奇怪事,也不能怪他。
“大明边军?”奥巴想起了正蓝旗的遭遇。
那是次古怪之极的破袭战,大明边军不知道怎么找到爱新觉罗莽古尔泰的营地,强行突破,用炸药掀翻了半座军营。奥巴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金刀被人夺了,人是不是被杀,当时无法获知。
“使他们,袭击老虎沟的那帮人。”他几乎是脱口而出。
“没有可能的,明朝驻军几乎从不换防,他们在宣镇龙门所一带,不可能跑到蓟镇这边来。”
“是啊,尊敬的头人。”也有人劝道,“虽然他们使用边军一样的武器,但并不代表他们就是边军。因为,大明的军队已经有近百年未曾踏入过这里。”
“从他们乱哄哄的追击上看,可以断定不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是商队,察哈尔人花钱雇佣的汉民。”
“沿途他们也有过交易,确实是一支向北迁徙的部族和商队组合的队伍。”
“你呢?毕竟你的人同他们交了手。”
“弩箭和火器足可以证明他们之中混杂有大明边军,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吴克善在指挥作战时仔细看过,“这是一支以汉人为主体的队伍,并不是逃亡北迁的察哈尔部族人。”
“你博尔济吉特吴克善败了就是败了,不要再给自己脸上贴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