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骑兵很厉害,尤其蒙古人的游骑兵。
金狗没有纯正的轻骑兵,他们的骑兵常挂半甲当重骑兵,脱下了又成了轻骑兵,很难应付。
边打边退的火枪队转眼就被围困住了,掘壕也已来不及。
唐康开始引颈盼望援兵的到来。
“呜呜呜。”
右前方的坡后传来号角,如今的他已能听出那是卫队专用的讯号。
鞑子骑兵丝毫未乱,德格类亲领五百预备队扑向才不过两百人不够的敌人,三个牛录的正兵依然不改运动轨迹,死死地将贰营圈住,封死。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根,从戎马生涯中锻炼出来的鞑子将领,任何一个都不白给。
“轰隆。”
只有及近的时候,士兵才会零散地甩出几颗萝卜雷。任何战术都有破解的方法,敌方的骑兵在佐领的指挥下总是突击、回绕,再突击、回绕,根本就是在把他们当作猴子一般耍,消耗掉对方有限的手雷。
战局的转变总是在瞬息间完成,五百亲卫赶到近前时,开始个个感到了紧张。
他们面对的人数不及一半,其中却四、五十个身着重甲手持长柄陌刀的排在最前,个个体型高大,猛看上去像是一窝巨人。
同一时间,正在收缩的三牛录马队中出现了惶恐的喊叫,天空中出现了一个硕大的气囊。
没容任何人细看这些情况,身披战甲的卫队战士无视敌人的弓箭及刀枪,毫不客气地一刀一个将冲上前的骑兵砍落马来。他们只斩马腿,不畏任何攻击,后面的娃子们人手两把短铳,面无表情地朝地上刚想撒丫子跑路的鞑子们,近距离地轮番射击。
“贴过去,撞翻他们。”
“快甩套马索。”
前锋三十多骑连泡都没冒一下,直挺挺地成了生硬的尸首,还有三十几匹唏律律跪卧在地的战马。让抱有此战必胜信念的鞑子们,开始动摇。
“吼。”
当中最高大的重甲战士仰起长刀,左右两翼策应的有限骑兵开始发动、赶超,呈两条优美的弧线进行回旋,砰砰的枪声连续响起,妄图近战的两侧鞑子被生生削去数层。
“轰隆,轰隆。”
要命的重甲兵,不光有包裹全身的防护,锋利的长刀,还成排甩出了手雷,把手持套马索的正蓝旗老兵们炸了个人仰马翻。
叮铃咣啷一片乱响,面盔上遭到飞溅陶片的暴击,似乎在奏响胜利的乐章。
“吼吼。”
夏日高勒一辈子都没有像今天这么畅快过,冲击指令发出之后全队开始速跑。
只有两百步,最多能坚持到三百步,还是在没有障碍未遭到撞击的情况下,这些秘密训练长达一年勇士的体力便会达到极限。
但两百步已经足够,敌方的大旗只有五六十步远,而且转头也已是不及。
“呜呜呜。”
刚想回城的德格类听到了身后的号角,几乎与方才的一模一样。
“轰隆。”
巨大的浓烟从一里半外的城门处腾起,答虏城城门已塌,壹营士兵在朱骥率领下正在冲入城内。
“撕开他们,然后转右。”德格类亲自下达命令。
又是一把金刀出现在黄冲的眼前,麟月一声长鸣,人立而起,然后风驰电掣般突到了左翼队首。
“吼吼吼。”
这是决战的命令,最后的死拼,两百多双目赤红的卫队娃子们,咬紧牙关,随着怒吼声发起来哦冲锋,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冲锋。
也许莽古尔泰的母亲有遗传病,要么就是德格类也遭到了皇台吉的暗中谋害。
战刀在与长矛磕击中脱手而飞,金色刀鞘的主人被锋利无匹的矛尖回扫落马,一名想用肩膀侧面扛住主子的近卫则被弯刀飞快划破了喉管。
“砰。”
低头闪避,牵缰回转中,一连的马上腾挪中,黄冲瞥见着地上的金刀主人额头让人开了个血洞,庆生的铳口犹冒着未散的青烟。
“呜呜呜。”
陷入困境的唐康部开始了反击。
“还…还有,老爷。”
“呀呀呀,比厨子的手艺强过不止一筹。”即将成为成一媳妇的杏娘在为鸢儿吹法螺。
一直在书房面对地图的黄冲,觉得透气也透得差不离,打算回去接着看。那份沈阳周边的简易地图,是最近他逼着柳伍画的,他在研究刺杀的方案,同时独自论证可行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