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在大兴招了二十名读书人,都是仕途无望之辈。”
喝起沏好的茶水,王晚亭开始琢磨如何讲叶子晴的事,朱骥三个对他不是恨之入骨也是视作狗屎一样,但此人多半替自己当年背锅,而且用来顺手。
“军吏需要考核方好,一切都由世兄作主,着紧定出规矩。”
别人带兵总是巴不得兵丁越蠢越好,想法不多容易糊弄才省心。黄冲却不一样,虽然他有个极端不要脸的阴损打算,但他还是想把自己的兵锻造出别具一格的风姿。
他的兵要识字,军官等级越高要求越高,像皮仰尧那一类人,都快被逼得疯了。
“曾经在乐安县,即大帅家乡时,有名师爷叫叶子晴的,不知大帅还有印象?”
“一时间某还真想不起来。”他怎么会想得起来,当年与两人仅在县衙大堂打过一次交道,除了王晚亭乃是当年父母官,其他人谁是谁他早忘得一干二净。
“因当年董老夫人车棚的事,朱帅三个曾经对他很是不对付。其实,他乃是替下官受过。”
“莫管那些,世兄把军中各层的文吏组织、培训及调配好。朱帅几个那里,按规矩配置。”
他认为这些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时隔多年,况且还是桩小芝麻绿豆般的事,朱骥若是真如此小肚鸡肠他倒不介意再训上一回,但这可能性不大,对方的为人他清楚。
“听大帅如此一说,下官便无甚担忧了。尚有的缺口,下官正打算从医疗队里挑些郎中充任。”
“哎嘿,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个好主意。”
渺目正打算月底讲那些人统统遣散,如果能从中挑出些充入文吏班子,倒不失是桩好事。
“一直在老营及随在大帅身边奔忙,难道有闲暇思索。比如下棋,这当局中迷茫无措,退开一步,顿觉妙手四处皆有。哈哈哈。”
王晚亭很开心,张娘娘已经替父亲谋下差事,自己在护天营中根基已成。
“某也有件妙手,同世兄分享一下。”
“哦,大帅是被圣上亲封了高官?”封赏时迟早的事,吏部和兵部的奏议已经上报,而宫里却在等,等一个对黄冲和护天营再行封赏的大好时机。
“非是风尚事宜,皇帝不日将派王德化、杜勛往老营劳军,携各色锦帛及赏银一万五千两。”
“哟,圣上终于舍得落下了些本到我等头上。”
诙谐的话王晚亭也会讲,经过丟官罢职,再经过军营磨砺,还有提督其人的看重及好说话,四旬有余的他仿佛比之以前还要年轻、活泼了许多。
“这还不算。”
“还不算,难道皇帝为大帅赐婚了?”
此事还真有,不过是人家何拐子直接求的皇帝,皇帝口头已经答应,着內府相关衙口挑选良辰吉日下发昭文和赏物。
“非也,”黄冲压低了嗓子,透着三分得意,“陛下许某有专奏的权限。”
“吓!”王晚亭倒吸一口凉气,不是吓的,而是惊的。
“此事如何说得?大帅,莫再多言。”
口称大帅,语气却是长辈训斥晚辈的口吻,他算是没把对方当外人。
“某仅说与世兄一人而已。”
“哦,张娘娘近来可安好?大帅入宫得见时,可曾发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