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皮和夏日高勒开口之前,黄冲拍响了巴掌。问不问都早预备下,现在见两个家伙吃瘪,才痛快地传唤上来。
“咦哟。”立着的唐康先看到了门外抬来的食盘,也率先闻着了冲鼻的香气。
“不喝酒。”
开天荒地,皮仰尧吞咽口水的同时,低声地下了道规矩。
“真不喝?”
“不喝。”朱骥板着脸附和。
喝酒误事,黄冲肯定葫芦里卖好了药。来之前,他打定主意,不能眼巴巴地瞅着护天营分拆,兄弟离散。
“还想继续做兄弟?”
“怎地不想?”老皮挤到他面前,一脸恼怒。
“嘭。”人随着响声倒飞出去一个,不是老皮,是朱骥。
五魁首经常打架,半句不合就抡拳头,鼻血长流的事时常。但端端讲好来议事,被一脚踹飞,朱老大还是头一回。因为,他毕竟是朱老大,朱帅。
“你…。”老皮发懵,讲不出所以然来。唐康张大嘴发呆,夏日高勒停下接木盘的手。
“还好是娃子抬盘子,不是你府上丫鬟。”
拍着衣裳,朱骥一脸别扭地打着趣,为自己解嘲,并扶起倒地的椅子。
“要不要某说出来?”笑眯眯的黄冲不见了,揍人后,眼色变得很是不善。
“你问还想不想继续做兄弟,朱某方才就想答,想!”
“那你就自己说清楚。”
“好。”
坐回座位的朱骥伸手拧下只獐子腿,脸上毫不介意地笑了,“就从我府上带出的文吏开始说清楚,行不行啊,老五。”
“莫名其妙的。”仅仅是为打破尴尬,夏日高勒真的也并不知道所谓内幕,但他担心吃食。所以,借着说话的当当口,也拧下只腿来。
“有你们这么办事的吗?就给某留下条秃噜噜的尾巴。”
没抢着腿的反而是黄冲,只能拔刀在里脊的位置,很斯文地剜下块肉。
“我早就想通了。也没有想到你会重要他,他伯父是谁你也该知道了。”
“你自己说,别尽想骗我东西吃。”黄冲还是嫩了点,情绪反应的过程没有老皮挤朱骥快,再下手可不想落后。
“还是来点酒吧。”夏日高勒提议。
“大…老五做东,他说了算。”皮仰尧做出了让步,理亏于人讲话便硬不起来。
“我去叫人取来,有好的。”恢复正常说话的唐康,屁颠地出了厅,他最近收了些好东西,如今总算逮住机会可以献回宝。
“真不赖啊,烤得这么好吃,真不是那三个厨子弄的?”
夏日高勒朝老皮摇摇头,嘴被塞着,只能比划,“唔…唔唔。”
“之前是有很多事瞒了你,可你也别见怪,朱某没别的心思。”最先拿着腿的朱骥吃得最慢,因为他要想说词,因为他真的想同几个继续做兄弟。
“边吃边说。”一碟子蘸酱推到近前,老皮的吃相也比往日要斯文许多。
“其实,烤这种肉,最关键是要先吊一道水。”
“那我可就真啥都讲啦。”
“讲,统统讲清楚。”
伴随着黄冲的话,小刀子啪地插在木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