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主事的要惩罚,一定要重重惩罚。”
老皮讲的是夏日高勒和蔡植腾两个。门口站哨的五个渣子,立时支楞起几双兔子耳朵。
“某同意。”
还是一副要死要活的语气,鬼晓得他是在讲同意朱骥的提议还是皮仰尧所说的重罚,或者指是追究因他自己指挥失当的责任。
“好,定下一桩。第二桩便是,在你伤好之前,不得擅自行动。”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确,护天营的指挥权必须先交在朱骥手上。他黄冲只安心养伤。
“同意。”翻眼朝天,黄冲举起右掌。
“不对啊。喂,受了点小伤,怎么一下变得半死不活的?”
举双手的老皮抢在唐康前面,怪异地斜歪起脑袋,勾头瞅向坐着的黄冲。他来之前,可是准备下一大箩筐的说辞,准备好好说道说道这家伙。
“大帅…。”犹疑中的唐康,最终也伸出了手掌。
“好,第二桩也已议定。还有没有其它的事?”
根本没觉出意外。虽然朱骥很想要指挥权,但他很佩服黄冲的勇略,更佩服他的识大体。
“别人管咱们几个叫‘五魁首’。你几个怎么看?”郁郁不乐的黄冲问。
“‘五魁首’,哈哈哈,挺好听的。”
“不怎么好。若是下面人可以随意议论长官,营内军纪将更加涣散。”
不同于老皮对名称上毛糙的认同,唐康手下有近五千士卒,光麾下各子营的校官就达十一个之多,目前带兵的各项艰难,他体会得最为深刻。
“唐康讲得对。且敢如此妄加议论的人等,有挑拨兵将间的歪心思,须禁止严防此辈。”
论见识,朱骥是三人中当仁不让的第一,看问题的层次更胜一筹。
“重阳节那天,某想起此事。既然想要避免兵将存有间隙,何不再扩充些议事的人数。从而使士卒们的议论,导向好的一面。”
“好主意。以后咱们兄弟间的私事,还是在酒桌上讲,来得更方便些。”
军中明令禁酒,皮仰尧早就想让黄冲、朱骥两个,在此条军规上通融一二,最好是直接改了。
“我没意见。”唐康表示支持。
“增议人选中,我看王家麟还可以,留守老营的士卒对他风评上佳。我也觉得大帅之前看重此人,果然是眼光独到。”
“哎,刚才说的那个孙元化,孙大官儿。不恰是正好吗?”老皮咋呼出一句。
没有人提王晚亭,其实黄冲最想引进的就是他。可惜呀,当日在乐安县,眼前三个对他的印象已定型在那。如今再多的努力,大多时间内,朱骥三人选择视而不见。
“凑齐九个,某觉得吉利些。你们再想想。”
“算上王老爷吧,也不能叫人家上次的酒白请了。”唐康揣摩出他的心思,犹豫再三后,终于开了口。
“还差一个咧。”
“酸秀才肯定不行,胆子小得鸡仔,做事也只能跟在王校尉屁股后头。”
“孙和鼎怎么样?某听说他一直跟在他老子跟前,打仗、铸炮看得多了,再笨也学到些。”
“成。”
“我看行。”
“好,这事也算大事,就这么定下了。”
与当年不可同日而语的四个,很快达成了一致。
记义结金兰的五位难兄难弟,再加上王家麟、王晚亭及孙元化父子,凑足了九人,基本达成护天营战时所需的指挥班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