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大人是张牌,一张非常管用的好牌。自己将来复仇,重振蔡家的荣耀,都缺不得他。
没有这么连续在马上弛聘过,真的是连吃喝拉撒睡都在马上。而且路并不好走,有山有沟还有草地和荒漠。一连数日的疾行,黄冲真正体验到草原骑士的艰辛。
“报,有估摸十一个带武器的鞑子。”
鞑子是边民对满蒙人军士的普遍称谓,辽东汉人被建奴征调入军,称作伪鞑子。
“分队包抄,快。”
“杀。”
后一句是黄冲喊的,话音没落,前边急促的马蹄声中,已响起了刀兵相击的碰撞声。夜游神离本队人马并不远。
“放箭。”蔡植腾也是疯的,根本不管夜游神也有被射中的危险,带头张弓便射。
相向而来,悠哉赶路的鞑子们,骤然遭到袭击,痛痛快快地承受了一拨箭雨。本在围斗夜游神的家伙们,不情不愿地从马上栽下四五个。
“驾。”本就在奔跑状态的麟月陡然提速,左队黄冲一马当先,冲在头里。
他憋坏了。半月来,一直被迫作为看客。只见渣子们抢马抢娃抢骆驼,回来便是好一通的吹嘘,然后还要不时在自己面前,为记录在案的些许功劳大声争辩。好像自己他妈得成了个娘儿们。
“呵啊。”剩下的鞑子兵并不逃,直接催动坐骑正面接战。
凶悍是草原兵的基本素养,相对而言,大明军人更喜欢远程交手,迫不得已才近身肉搏。在气势上,后者往往要落后一筹。
渣子们算不算大明军人,目前来讲,鬼晓得。生存至今,至少有一些过人的保命本事。
夜游神已经被人捅下马,伤成怎样不清楚,显然还没死,抱着脑壳在马肚子底下翻滚,躲避着马蹄和招呼他的长兵刃。
“哇。”长矛上串起当首的鞑子,黄冲反手拔出弯刀,摔向离他最近的敌人。
没有与人马上交手过,之前听来的骑兵对冲事要,握紧长兵平端,不能用力刺砍,此时完全根本顾不上。结果,他一时扽不回自己的长矛。在摔出弯刀后,回手又掏出了手铳。
“轰。”
正想一下结果了夜游神的家伙,脸颊中了一记弹丸。
低头避开迎面的刀光,黄冲单手放低,任由矛尖上半死的鞑子落地拖离长兵。手铳落回鞍侧搭袋的同时,左右两侧已有人扛下。
“啾啾。”鞑子见打不过,拨马便走人。
草原上的人历来如此,好汉不吃眼前亏,天生就会。
右队十几人不算慢,衔在身后就追,又干翻了一个慢的。
“啊。”
划空一声惨叫,为首逃命的鞑子,被长矛穿胸带飞,钉在地上,呈只死蛤蟆状态。命衰的家伙刚才肩胛着了飞掷出的弯刀,第一个不敌而逃。黄冲哪容他将兵刃被带走,长矛使成标枪,将他也一块儿留下。
仅追出二三十步样子,见撵不上,渣子们立刻回马。后面备用骡马及干粮,可不容有失。
有人下马在查看雪雪呼疼的夜游神,有人策马接应后面牵骡马的两个,更多的人圈住马,围作一圈,目光戚戚焉地瞅向正从尸身上拔刀扯矛的都尉大人。
这厮太猛了!数息间结果掉对方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