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东家,前三排都重要。第四排才能轮到您。”
“开打可不就要乱的,难道还要等兜回来再列好位置,才发起第二次冲击?”
“兜跑过程中,后面的人就要将前排的空档填死,不能等回头马速降下再填位置。全部都要预先奔跑前行中完成的,最迟都要抢在第二次交锋前,大人。”
作为草原人的后代,夏日高勒果然比他要更易领会。
“对冲怎么办,非要死守位置,前面的敌人也不可能一照面全给撂倒了。如果撞上了,还有死人死马挡住了咧。不要留通道让对方过吗?”
“扯…,夜游神,还是你说。”
“现说的是护卫冲击队形排布嘞,东家。不是骑兵对冲,骑兵对冲不会简简单单光这么一小撮。唉,我也不懂。呃,就一条,东家。前三排撞上也不能让,死绝了就后面的上,一定不能让人进到队里中间。”
黄冲与王晚亭两个笑了。如此慎重,口头虽讲不明白,反而证明了他们愿尽其职。
“老爷,您先歇着。咱们出去说。”一把扯了夏日高勒,蔡植腾原本仅想引起黄冲的重视,至于队形调整还真与他关系不大。因为始终要保持队形的目的,主要在战时将他两人裹在中央。
“去去去,老子也不耐听你们鸡鸡鸭鸭的乱叫。你两个,也出去巡哨。”
成一和龙夕被留守营中,统带两百杂兵配合王家麟看守各处。更主要是指挥挖掘山洞,制造工具,筹备萝卜雷的生产。
“将军,卫队晌午过后再出发,能在前头安营扎寨前赶至吗?”
毕竟是书生,王秀才不无担忧。
“某也不晓得。就因为啥都不晓得,所以才非要拉练不可。否则,窝在营里瞎折腾,没个三年五载,也练不出象样的兵。”
“都尉大人英明。”王晚亭的马屁功夫不差。
“三支令旗,收好了。也许,不久龙夕要带人往南口一趟。到时候关防路引须得由你安排。一切做得妥当些,莫给人留下口实。”
“尊令。”
“尚有密云漕运王忠孝处,尽快接洽。问清楚,是否仍按曹总督所定,季发粮秣。那个新任督监张国元,如果得便,也去问问。”
“将军,您的意思…。”
“该送的送,该给的给。先稳定住,一切等某回来再说。”
“末将明白。”
“都尉大人,印信您看…。”王晚亭不愧是做官经验十足,对于随身携带官印的事,已经提醒了他三遍。
“就交由你保管,行文用印也方便。”
“谢大人信任。”
“怎么总爱置那么多的旗帜,这个朱骥。”
营兵们还在陆续开拔,队伍歪歪扭扭地挤满了蜿蜒的道路。第一次,举着千里眼并嘴里不住嘟囔的黄冲,心里生发出了统兵的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