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尉,本督虽然无权审断,但也会如实向皇上呈禀。你好自为之。”
“告辞。”
“伤了我家大人,岂能任尔一走了之?恐怕你都尉大人今日走不脱。”邓希诏的手下也全非笨蛋,立即有人指挥标兵将路口堵住。
“住手。汝等难道想哗变不成?”
曹文衡凌厉的目光扫向标兵,扫向邓希诏手下家丁头目。阶沿前的兵卒,齐齐向前推前一步。
森严的刀枪,还有后头抬起的铳口吓不倒黄冲。倒是督府衙署的护卫让他产生了顾忌。曹文衡想做什么他无法判定,但不得不防。
“啾。”
一道烟花冲天而起,这是夏日高勒卫队的紧急集结信号。东城门外,蔡植腾带着三十多名凶神恶煞般的老兵,亡命般跃马奔向督府方向。
夏日高勒拨马挡到正前,四名护卫各分左右将主子夹护在中。五人静静地看着标兵身后的街口。
将马缰咬在齿间,黄冲左手从鞍下掏出了断铳,右手的弯刀贴肘反握。他还是不做声,不解释,也不理论。仿佛是要节省下每一分的气力,好加到即将到来的厮杀当中。只将双眼看向远方。
火拼。贼寇间常有,官兵之间亦有。
“且慢。”曹文衡高声断喝。督府兵丁齐齐又推前三步,几近到六人跟前。而府衙的门里又冲出来几十个手持弓箭的军士。并排站在了阶上。
“你等皆让开,不得阻拦。黄冲,不得造次。”
控制事态是必须的,蓟辽总督曹文衡毫不客气地朝两边喊话。
密云不大,急骤的马蹄声已在街口隐约响起。黄冲用摇头回答了夏日高勒的目光请示。手上缺了长兵器,马上突围很容易受长枪攒刺。
曹文衡手下人的武器并没有指向他们。
标兵们不得不开始退让,有弓箭手压阵,督府的刀牌手和长枪兵越过六人向前挤压,并最终于两列排开,形成了一条甬道。
几乎同时,手持长矛的蔡植腾,恰好一马当出现在了街口。紧随马后的是三十几个杀气腾腾的高大护卫。
六个按住马缰,朝自己人缓缓汇合,然后在一连串的唿哨声中狂奔而去。
邓希诏的人终归没敢擅动,暗舒口气的曹文衡,甩袖子回了署衙。粗暴易怒、难堪大用是他对中骑都尉黄冲的评价,包括对皇帝的奏章也是这么样写的。
“东家,俺服你。”
马队出了东门。经历过方才险境,其中一个在场的中年护卫挑起拇指。武者的霸气,黄冲从来不缺,粗鄙的刀客和游侠们很容易认同他。就像他们称他为东家,大家彼此间的关系仅仅是雇佣而已。其他的,目前还远远谈不上。
“别屁话,快些赶路。”
他们一伙人大多桀骜不驯,没事就赌钱打架。虽然坑蒙拐骗、倒卖马匹等下作事,暂时不敢。但渣子们欺压别营士卒的光荣事迹,常有耳闻。
除开成一、龙夕和夏日高勒三个,包括蔡植腾在内的其他人,黄冲一直都冷眼看着,并不十分的信任。况且他们也不需要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