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五,田畹府下院看院武师任六之兄,福王府侍卫统领副都使。因黄冲前番在田府比武伤了他的胞弟任六,特带人前来寻仇。
为示公正,他按武人间的规矩,写了份战书叫人交给了对方。信中言明,单打独斗、生死由命。
“喂,你且过来。”
刚入值房还未及换衣的黄冲被顶头上司唤住。
“千户大人,有啥吩咐?”
闫勇志是个很好相处的家伙,和下面的人基本都能打成一片,最多是败多胜少而已。瘦瘦高高的个头,却从来不去惹这位武骑蔚黄把头。
“知不知道私自邀斗是犯法?晓不晓得御前护卫与人私斗更是罪加一等?”
“有话请明说,千户大人。某刚落值,赶着回家。”
将军营内大把的二世祖、豪门纨绔,只因相貌都过得去才讨着这份差事,正经的军人没几个。谁不知道谁哟?
说是锦衣卫,其实锦衣卫番子们在他们眼里连屁都不是,是屎。
“明说吧。为你好,别一个人傻呆呆地去。”
这家伙不是一般的刺头,虽说不惹事,可谁的帐也不卖。没办法,人家的靠山比谁家的都强,连驸马都宠着他。
“怎么,怕属下丢了你的脸面?”
“你这人,不光不知死活还不晓得好歹。惹了福王府的人,有过好下场吗?”
“福王府的人很厉害吗?”
带着冷笑,黄冲反问。
不需要闫勇志回答,周围刚才还歪头看热闹的,一下都围了过来。
“呃,你惹着谁啦?”
“好胆,御马监的勇士营出去的你也惹。”
“打赢了吗?伤着哪儿?”
“操,老子又不是兔儿爷,往那摸呢?”
一阵的七嘴舌外加一通的七手脚,嘻嘻哈哈地家伙们从来不嫌事多。
“任五晓得啵,当年勇士营竞武榜首。你把人家亲弟弟任六打瘫了,人家这回还不揭了你的皮。”
“哦哟,那个家伙呀。是有些本事。”年纪大的都还有些印象。
“啥子人五人六的。看这回把头不把他打出屎来。”
年轻气盛的是大部分,而前不久在黄冲身上押钱赌博的是绝大部分。无聊的人总要找些无聊的人作伴,然后一起做些更无聊的事。
可闫勇志千户并不知晓此事。
“从即刻起,你不得单独行动。即便是去茅房,也得有人跟着。”
手一挥,门口出现整整十条彪形大汉。
“凭啥呀?”
“不凭啥,这是上面亲自交待下的死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