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我饿了。”
揉眼的庆生被拉去洗脸。余光里的黄冲继续劈柴,像个聋子。
“师叔,琉璃哪个样,您见过吗?”
挥动斧头的师叔虎虎生风,可总让人觉得最近似乎有些不开心。
“不晓得。”
这算什么回答,但起码向大家伙证明了一点,他不是聋子。
“里头的,都滚出来。”外面传来吆喝。
满脸横肉的知客,毫不客气地朝里吼。
一群乡下来的驴粪蛋子,干嘛要对他们客气。对谁都客气,还不损了皇家道院的威仪?岂有此理。
“在下请问,哪位是渺目道长。”
“哎呀,您大老爷早说嘛。不在这,我带您去。”
“咣当。”门又一次被大力合上。
庆生仰头将面巾子吹得一起一荡的,玩儿把喊饿的事都忘了。
张惠带人来寻,方才只讲寻江右来的道人。不过从门缝往里瞅见,高个子一身隆起的肌肉还是蛮打眼地,小勺口里的话看样子也有三分可能是真的。
“是鸡还是鸭吗,还要这么关着。”
龙夕第一个开口抱怨,成一依然低头忙于手里的活计。刚才他头都没抬,完全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
“师叔,你背上有毛毛虫。”
刚醒来的庆生懵的,根本没来及看他师叔的脸色。然后,果然引发出一声大吼。
“严智翅。”
他这是在唤冬至,她的全名就叫严智翅。
“干吗?”奇力古怪的,唬得冬至打了个激灵。
“把你师弟拉开,看好。”
右脚勾起斧头。众人以为他要继续劈柴,谁知砰地剁在墩上,大大的墩头多了条指头宽的缝隙。
绞起上衣,他要出去。
门被推开,渺目恰好回来。
“又发那门子邪火,老远都听到你在吼。”
“某出去一趟。”
他是该出去透透气,自打安置在观里,一直闷得不行。
其实原本是想住客栈的,可是渺目打死也不肯。长枪、弯刀都是禁品,带在观里还可以说是法器。客栈万一被搜查,立马要吃牢饭。
再有就是,冬至的路引和改籍都没有办。京城里各个地方都盘查的频繁又严实,只要稍稍引起怀疑,妥妥地就是按拐卖良家妇女的罪,再搞不好,按《大明律直接来个秋后问斩。
渺目道长人虽然显得土了点,江湖经验当然是他们中间最丰富的。大家不听他的又听谁的?
偏偏唐康三个也叫他先安心呆着,待朱骥运作好,再入京营补员。
敞开的门自然能看得见外头的景。
外头的小径上,两个俊俏的小道姑正在引导一名宽头大耳的僧人经过。这下庆生立马又来了精神。
大概吃错药的庆生追到了门口。
“大王叫我来巡山嘞,抓个和尚作晚餐。…。”
“啪。”
正好送渺目回来的玉春还站在门口,一巴掌就量在了他脸上。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