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净争些没用的。”
“爹爹方才问我们家当何去何从,儿以为,静观其变为上。”
“儿以为,无论张皇后成败,以魏忠贤呲牙必报的性格,我们家都难逃其陷害。倒不如乘机助张皇后。”
“理由呢?”
“魏、客二贼必败。”
“如今内外都是他俩,生词建了无数,九千岁也喊了三年。皇后必不敌。”
“不敌当如何?”
张惟贤问大儿子。
“或可改弦易张,向他们示弱隐忍。”
“我呸,别说我堂堂名世公侯之家,怎可置祖先颜面不顾而摇尾乞生。即便是不顾羞耻做得下,谁又能保证魏、客不置我于死地?”
“父亲,那我等当如何呀?”
“当如何便如何。”
“爹爹的意思仍然看出皇后能胜出的么?”
“我也看不出谁胜谁必败。”
“那又为何?…。”
“但我晓得一事,魏、客若是胜出,我便是死也难说会波及儿孙。但万一魏、客败了,我家偏改站在他处,必将是阖府荡然无存。”
老谋深算的张惟贤讲的是致理。
仅仅六个月后,他便接到从宫中传出张皇后的懿旨。然后,也仅仅几个月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魏公公自尽。
魏逆一案涉及到全国,受审者达数千人,而案件波及的时间长达三年多。一如当初所料,客、魏两人所有关联的势力,几乎就在一夜之间,灰飞烟灭。
张坊路口。
“行了,回去吧张公子。”
朱骥是标准的军人,看不的歪歪唧唧的墨迹。
“等下,这个给你。舅舅。”
冬至将一叠的地契卷塞进他的袖子。
“你等想作什么?秀才我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
“好啦,好啦。就是想存个念想。再说也是某师兄的意思,万一若是讨饭回来,也好找一处落脚地。”
“谷仓不是有嘛。”
“闲话不多说了,马车还要到安坊去换轴哩。走了,走了。”
“真的走啊?”
“废话。”
“不回来吗?”
“无论将来秀才你是变成王知县那样,还是张大户那样的。某都记着。”
“嗯哪,算没白识得一场。”
也许月园月缺本就与聚离无关,也许艳阳阴霾也同悲喜不沾丝毫。人总是人,看到的景致老爱和喜怒哀愁放在一起,而心里面也总想记住一些怕忘记的人。
忘记了又怎样?还不是要走该走的路,吃该吃的饭。
风大,便易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