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合第一次见到刺青才10岁,他和严飞参加他叔叔组织的一个活动。为让宾客开心,夏天堑包下酒店一层设置了一块服务区,美容、美甲、保养等应有尽有,也包括为纹身,总有客人想在喝酒后做点大胆的事情。
误入屋子的夏合看到眼前场景当场就顿住了。他体弱多病,经常往医院跑,作为夏家的宝贝大孙子,各种高级药,各种以ml来计的昂贵针剂他没少打,对针头他是很熟悉的。
但他从来不知道除了注射之外,针头还有别的用途。此刻,针和皮肤的接触在他眼里变成一帧帧的慢动作:针头刺破表皮,留下一滴墨,又抽出来再刺入。沿着轮廓重复性的穿刺,就形成一幅瑰丽的图案。
纹身大哥抬头看见这个一身大人打扮的少年,不禁打趣道:“这位少爷,不害怕吗?”夏合身穿西装三件套礼服,口袋里还叠放着手绢,一头银发向后一丝不苟地梳着,俨然一位贵族少爷。
听到纹身大哥的话,他摇摇头,仍然看着纹身枪。
今天来参加宴会的非富即贵,大哥不敢怠慢了,细心解释道:“刺青是把自己所想所愿刺到身上,洗不掉,是一个人的标志。比如这个人想纹一个六芒星,是守护的意思。”
夏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一点没有要走的意思。
大哥见漂亮少爷感兴趣,卯足了劲解释,从纹身的意义到发展史到现在人纹身喜欢选择的图案,说到最后意识到自己有引导少爷纹身之嫌,赶紧刹车:“少爷要是喜欢可以选纹身贴贴上,一样好看。”说着还找了一些出来,一张张翻给他看。
夏合看着这些纸片,很干脆地摇头。
“少爷想在身上刺,你现在太小,而且很痛的。”大哥赶忙夸大其词。
“我不喜欢在身上留东西。”
“不喜欢好。”大哥连连点头,不喜欢最好,喜欢倒麻烦了,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我想试试刺青。”
纹身师傅:“?”
夏合指了指纹身枪,肯定地说:“我要试这个。”
“不,不是,”顶着一身刺青的大哥瀑布汗:“这不是小孩玩的。”
一直在夏合身后的严飞非常称职地展现了一个保镖的素质,他站了出来,凶狠地说了一句他从电视上学来的话:“放肆,知道我们少爷是谁吗?”
大哥更无语了,这少年看着是比那个少爷壮实,但也只有11、2岁模样,这威胁显得搞笑。
夏合很执着,站着不走,一副不达目标不罢休的架势。大哥不愿得罪人,但也不敢让小孩拿这玩意。两方颇有点搞笑地对峙着,直到夏天堑过来。
他三言两语了解了情况,对纹身大哥说:“让他试试。”
夏天堑是今天活动的主办者,他都开口了,大哥只得照办,只是还得先把自己的保险上了:“夏总,这会见血,真得行吗?”
“这不有你吗?”夏天堑说完就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大哥见状只好帮夏合带上口罩手套,手把手教他。夏合第一次领会到刺青的魔力,冰冷的金属、柔弱的皮肤,不断延伸的线条,都让他着迷。
和上医院打针不同,此时他成为了掌控者。
回到家,他向夏天堑提出了第一个要求:“我要学刺青。”
夏天堑因为5年前的事情对这个侄子心怀愧疚,一直带在身边养着,宠溺至极,要什么给什么。可夏合完全没有其他小孩的欲望,对一切都无所谓,现在终于提了一个要求。哪怕有点诡异,夏天堑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