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管家,这…能不能给老身个面子,绕了苏知。”戴麽麽说道。
“戴麽麽,你也想一起住进去吗?”尚管家低吼了一句。
戴麽麽紧张的说了一句“没…没有。”就打开了牢门,把苏知也一起关了进去,两人便走了。
小蕊走到苏知身边,哭泣道“姨娘,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小蕊乖,姨娘没关系,姨娘还能陪着你呢。”苏知笑着安慰道。
“姨娘,对不住了。”白碟君开口道。
“傻孩子,赶紧歇息吧,明儿个后厨的活不是好做的。”苏知领着小蕊坐在了那层薄薄的稻草席上。
“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鬃又成霜?昨日黄土垅头送白骨,今宵红绡帐底卧鸳鸯。金满箱,银满箱,转眼乞丐人皆谤。正叹他人命不长,哪知自己归来丧!训有方,保不定日后做强梁;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扛;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苏知轻轻的吟唱着,就像母亲哄孩子一般把小蕊抱在怀里,小蕊脸上还挂着泪花走过的痕迹,安稳的睡着了。
“小蕊有你这么个姨娘一定很幸福。”白碟君说道。
“你还没睡啊。”苏知轻声问道。
“嗯,睡不着。”白碟君继续问道“姨娘,小蕊从小便在这里受苦吗?”
“哎,是啊。只能怪这丫头命苦,是个女儿身,要不然她们母女俩也不会如此这般。”苏知感伤的说道。
“当年,小蕊的母亲是府上的丫鬟,有一天老爷喝醉了,强迫了她母亲,事后却不认账,还说是小蕊的母亲勾搭外面的男人,诬陷老爷,从那日起就被打发来了后厢房。然而也就这一次,她母亲怀上了她,老爷得知了她母亲怀孕了,可能出于孩子吧,便来叮嘱我好生照顾,那阵子,我陪着她母亲住在后厢房里,直到孩子生下,老爷派人来探,知道是个女儿,居然要我把她溺水了。我实在不忍心,把小蕊偷偷藏了起来,直到她3岁那年,误打误撞的跑了出去,撞见了老爷夫人,夫人大怒,老爷看到小蕊可爱的模样,于心不忍,便说了句不许她死了,也没在多问些什么。从那以后,小蕊每天都要帮她母亲做事,做不好就要被打,她母亲为了保护她,经常被那些老麽麽打的浑身是伤,在她7岁那年也撒手人寰了。”苏知伤心的回忆道。
白碟君得知小蕊的身世,惊讶不已,苏知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她母亲走后,小蕊一直跟在我身边,那时候的小蕊,做事已经很娴熟,那些老麽麽也都告老还乡了,同我年龄的大多数人都是看着小蕊长大的,也不再怎么对她打骂。直到你成亲那天,阴差阳错的遇到了你,小蕊才过上了好日子。”
“什么好日子,现如今不也是被我连累受苦了吗。”白碟君失意的低下了头,看着受伤的手指,眼泪不自觉的滑落。
“不,这段日子小蕊很开心,她经常对我说你的好,我这个做姨娘的也开心。今天这一步是迟早的事,夫人看你们两个都是眼中钉,一根一根拔她还觉得多事,现在一起除掉,省了不少的事。”苏知安慰道,伸手拉过白碟君,继续说道“姨娘如果有办法,一定救你们出去,你们一定要走远一点,不要再回来了。”白碟君点了点头,依偎在苏知的怀里。
苏知欣慰的笑了笑,又轻声的唱到“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鬃又成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