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蕊这丫头呢?”尚总管瞟了一眼的小蕊。
便见夫人又气又无奈的说“哼,这货儿是老爷允许陪着的,且让她过几天舒心日子,待老爷下了江南,大的小的一块收拾。”
“你打算收拾谁?”只听尚老爷也进了这正屋,看到白碟君脸上的印记,手上的烫伤和地人的碎碗渣子,有些生气的道“我告诉你,白碟君是我花了三千两银买来给我尚家撑门面的,你要是给我打花了脸,伤了手指,我便让你加倍奉还。”说罢便甩袖出门。
白碟君好似宽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尚老爷没有折磨她的意愿,可是这种日子,不知何时才能够到头,等到床榻上那所谓的相公病愈,还是和徐郎一样辞世而去?
一场场闹剧后,白碟君坐在床榻上,映入眼帘的红,是那么的好笑。想着自己昨儿个还是红楼阁的明珠,今天在这却除了被自己连累的小蕊,什么都没有。
“少奶奶,我给您找了几件衣裳,您是否要把这身红装退了?”小蕊抱着几件府上丫鬟的衣服,小心翼翼地说着。
“你以后叫我姑娘或是小姐就好”白碟君应了小蕊一句“衣服放着吧,我问你,你后悔留在我身边了吗?”
“不,不后悔。是您救了我,我感激您还来不及呢,我原是后厢房里最不待见的小丫鬟了,被打被骂已经习惯了的,昨日人手不够,遇到尚总管便让我来请您抚琴,才从那后厢房脱了身。”小蕊越说越着急,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的往脸上挂,生怕白碟君又不用她陪,她又得去那后厢房里做事。
“有白布吗?帮我找些来吧。”白碟君好似有什么事,却没说出口。
“有,我去给您拿。”小蕊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珠,匆忙的出了房门,再进门时,看到白碟君已经换上了一身雪白的装束。“来,不要站着了,搭把手”白碟君道。
不一会儿,原本的红色变成了白色,小蕊看着这些白,白的美丽,也白的瘆人,缓缓开口问道“姑娘,这会不会太单调了?”
白碟君没有理会小蕊,慢慢的从柜子里也拿了两支白蜡,两红烛也替换掉了,这下让小蕊更害怕了几分。
“姑…姑娘,这……”
白碟君依旧没有理会,而是又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了自己陪嫁的首饰及一些碎银,交给了小蕊,道“你想办法溜出去,带着这些去红楼阁找花妈妈,告诉她,女儿欠她的来世再报答。如果你愿意,便留在那搭把手吧,花妈妈不会难为你的,诺不愿意,这些碎银两够你离开,走的越远越好,不要再回来,我保护不了你。”
小蕊接过东西,感激的对白碟君磕了几个头“姑娘,谢谢您,我一定帮您带到红楼阁给花妈妈的。”小蕊做梦也没想过,她能离开尚府的大门,从她记事起,她和母亲就是后厢房的丫鬟,母亲在的时候还能保护着她,母亲走后她便接替母亲事物,成日被打被骂。
听到白碟君的话,小蕊也没成多想,只顾着感激和兴奋,退出房间缓缓关上房门,她要离开这里,哪怕是去红楼阁当个妓女也好过在后厢房被打骂。
房里就剩下白碟君独自一人,她看着眼前的白,泪不禁落了下来。原本她应与徐郎共度良宵的夜,却成了独守空房;原本应与徐郎白头偕老的命,却成了天各一方。
“徐郎,你在哪?你为什么不来救我?你等等我,我这就随你去。”白碟君看着自己悬挂在房梁上的白绫,拿起手边的琵琶“徐郎,你最爱听我弹醉梦的,我再为你弹上一曲。”
琴音落,白绫上多了个人,白碟君笑着踢落了脚下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