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智大佬话只听一半,脱掉衣服不脱裤子,脱掉裤子又没洗脸。这边忙坏老妈子柳柔则,拾起地上散乱衣物叠好放进衣柜,打湿毛巾匆忙忙坐在床沿给他擦脸。
“头疼。”颓废棕熊抓着柳柔则为他擦脸的纤细手腕,拧着眉头嘟囔。
柳柔则放下毛巾,双手食指中指合拢,轻柔按摩他太阳穴。
有人这边喊头疼,那边还不配合,翻个身后背朝她拱进被子里。浴袍领口宽大,可以看见结实胸腹和硬朗锁骨,活色生香模样。柳柔则狠拍他后背一掌,拿起毛巾去清洗。
容枭睡得不安稳,头痛欲裂喘息声时重时轻不规律,胃里火烧火燎,翻来覆去眉心紧锁。柳柔则唤他起身喝水,水杯送到面前,大人物行动迟缓似树懒,背靠床头坐起身,抱着被子垂头不睁眼。
“喝啊。喝完了再睡。”她像幼儿园老师,他像刚入园小豆丁,老师说一句跟着做一步。
伺候大佬喝过水,他倒进被子里又开始含糊不清吵吵嚷嚷念头痛。柳柔则无奈坐他身侧,十指张开插进他柔软发间,一下下轻轻按揉头顶。她手中动作一滞,听到身下人说:妈,我头痛。
她知道他的故事,或者说,没有人不知道他的故事。他的父母妹妹,那场骇人车祸。
二十八岁风华正茂年岁,身上有再多光环与荣耀,也是个病痛会喊妈妈的孩子。
柳柔则望着容枭一张俊颜神游,门口传来段燃进门的声响。
她回到餐厅,家宴还在继续。不知一家人想了什么办法解决问题,这会儿氛围倒是不错,觥筹交错,气氛和谐。柳柔嘉见柳柔则推门进来,娇艳红唇不饶人,“走了就干脆别回来了,影响我们一家人聚会。”
原本的冷处理政策被丢一边,现在她是容先生关照的女人,没有什么可忌惮。
柳柔则不做声,安静回到座位上,听柳威说,“柔则还想吃点什么?我们再点。”
“不用了,谢谢大伯。”她识趣,眼看着宴会要结束,哪里还会说要点什么,还好下午和卢子戚吃过一碗面,倒也不饿。
徽成、熙成和柔嘉都没喝酒。徽成送父母离开,两姐妹各回各家。柔嘉也载着父母回大屋,剩下柳熙成对柳柔则说,你上我的车,我送你回去。
下了电梯到地库,柳熙成揽住她肩头继续走,柳柔则一愣,下意识推开。
柳熙成笑道:“我拿你当亲妹妹,你倒要这样生分。”
当初柳柔嘉怎样欺负她,柳熙成在一旁笑眯眯当观众。这会儿要大发善心,跟她讲血缘关系,真是可笑。
他又搂过她腰,把她送进副驾驶,扣紧安全带。柳柔则拧着眉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第二天轩昂魁伟容先生睡醒恢复精神,立马打电话叫助理送来新衣再约合作方吃午饭谈合约,转眼又是意气风发谈笑风生模样。
与合作方吃过午饭,段燃提醒他月初谈的浅水湾度假村项目已经尘埃落定,容氏胜券在握。只是欧阳懿小姐打过几通电话,说还想见您有话要说。
意气风发容先生不似昨夜狼狈模样。坐在商务车后排,看窗外高楼林立,慢悠悠说:“浅水湾项目给容耀继续做,他最近,太闲了。”
“好的。那欧阳懿小姐那边…?”
“约她今晚见面。”
晚上八点,是引人遐想的时段。
风度翩翩容先生,文明开化黑色西装包裹精壮身体,掩饰不住男性独有的侵略性与霸道。手捧一束火红玫瑰,立在车前,看对面窈窕身姿婀娜走近。他礼貌俯身,便有佳人在他面颊留下轻轻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