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则对这场盛大婚礼本无兴趣。青春期少女情绪波动起伏夸张,吃瘪后心情一落千丈。挥挥衣袖打算离开。
汹涌人潮,容枭鹰眸锁定远处落跑小小背影。青丝如瀑,皓腕凝霜。转头对柳柔嘉说:“失陪。”
柳柔嘉抓他衣袖的手扑了个空,呆傻傻站在原地又不敢去追,生怕惹的大人物心烦。
那双长腿跨出几步,抵得柔则小跑。没过多久就一把抓住闪身离开的小白兔。
大手攥着莹白一只腕,解她袖扣。
“你干嘛?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动手动脚!”柔则自知娇小身躯挣脱不开他铁臂,便马力全开,准备唇枪舌剑,大战一番。
那日她手腕淤青触目惊心,今日看这处倒是好了,那处又添了新伤。
“你平时都是同流氓械斗吗?”容枭拧着眉头问她。
“是啊,我拎一根铁棒从东街打到西街啊,你怕不怕?”
容枭嗤笑,“怕,我怕死了。“怕从大人物口中说出,带着点调侃,带着点调情。
枭,取首领、勇猛强悍之意。但也用作恶人、逆子。这般恶人,哪里知道什么叫怕。
“谁干的?哪来的?”容枭又问了一遍。
“怎么?要做正人君子听我陈情帮我伸冤,还是容叔叔上了年纪想要个女儿好好关怀?”柔则那般眉目流转,灵动倩然。
“我要个女儿,你开口叫我一声daddy。嗯?”容枭拽着她精致手腕,靠近她白嫩耳际,佳人入怀,撞了一袖芳香。
“供我吃,供我睡,还给我开家长会。多一个爸爸,多一份零花钱,也不是坏事。”那样狡猾,那样顽劣,偏偏容枭喜欢。
“供你吃穿事小,至于供你睡——必要好好讨论一下。”一句话暧昧话语还没落地,怀里的柔则如同一条滑腻的泥鳅,小跑着溜出去好远。裙裾飞扬,宽大校服裹着娇小身体,惹人怜,惹人爱。
容恩。
他脑海里出现妹妹一路跑来的活泼身影。仿佛下一秒,她就能出现在面前,笑意盈盈地说上一句:让你久等了,哥。
容枭正正领带,助理提醒婚礼还有五分钟开始。
忙忙碌碌新婚夫妇带着祝福奔向布达佩斯共渡蜜月,留下一家人在双喜临门的快乐余温中乐不思蜀。只是如此良辰美景,又是谁来触霉头?
柳家餐厅,柳卿一家五口人整齐落座。早饭吃得安静,只有刀叉瓢羹碰触骨瓷餐具的清脆声响。十点钟,柳卿出席朋友画廊开业庆典,一溜烟儿不见人影。熙成平日里在公司忙得不见人影,周末得空,柳夫人说什么也要让他陪她一个周末。
母子三人和和气气,画面美好,家长里短谈心。柔则识趣,喝完最后一口牛奶,擦擦嘴巴,打算安静回房间温书,不影响这和谐美妙气氛。怎知她一片好心没人体谅还偏不要她舒服度日。
“喂。”是婉风流转仪态万端柳家二小姐柳柔嘉尖酸刻薄声音,“快跟我mommy say sorry啊。讲话没遮拦,小心祸从口出被追杀,死在我家还要替你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