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白欢殣猛然甩头,那乌黑透亮的长发漫卷而起,如一道墙壁般挡在口边:“咝咝”声不绝于耳,两截树枝被长发卷飞,数十缕黑发亦从空中飘下,接触到两人相交的气劲,顿时化为齑粉。流夕一剑无功,白欢殣已借足下树枝反弹之力腾跃而起,左拳护胸,右掌疾伸,一下子砍掉流夕手中的摧朽剑。流夕惊慌地看着白欢殣,急忙再次从水中寻到摧朽剑,而瑶池的水也被摧朽剑污染成了紫黑色。流夕再次举剑,这一次并无剑砍来来,但却带起一股强悍的气流,竖直如刀,剖开晨雾,向着白欢殣劈面袭去。
不过一眨眼的工夫,两人已交手数招,各受轻伤,却全无避让怯战之意。两人交锋不过是此次绝顶之战的前奏,这几年里两人无时无刻不在揣摩对方的出招变化,可谓知己知彼。所以乍一交手,皆是尽出全力毫不留情。
楼君知想去救下白欢殣,却被仙师阻止,白欢殣落地时微一踉跄,右臂已是血肉之躯,内脏多处受损;而流夕在空中,已觉气息不畅,腹痛欲坠。白欢殣再次腾云飞起,一剑将流夕击入瑶池池底。“第一场!白欢殣,败,流夕,胜。”青澜淡淡地回答。“欢殣!欢殣!你怎么样啊……”白欢殣迷迷糊糊的睡去,只听见漾漾的声音在耳畔回荡,再醒来,已经是第三天的收徒仪式。
“我……我怎么在房间里了?我刚刚不是在大殿前吗?”白欢殣稀里糊涂地望着眼前神色紧张的一众人。“殣殣,都过去三天三夜了,那哪里还只一会时间啊?你中毒了,要不是仙尊及时赶到来韵宫救你,你就没命了……”漾漾担心的抱住白欢殣一根手指摇啊摇晃啊晃。“你、你是说,仙尊他来救我了?”“对呀,殣殣你赶紧洗漱更衣吧,今天便是收徒仪式了。”白欢殣大喜,随便打理一下就往大殿里走着。跪在楼君知面前,却不敢抬头去看他,显然,自己已经输了……白欢殣捂着胸口。身旁的清流以为她还未恢复,偷偷地白欢殣灌输着内力。
“欢殣,别难过了,虽然只得了第三,但是已经很不错了……”清流委屈地看着白欢殣,自己也才勉强挤进前五十名而已。
“君知,如今的前三名你也都知道了,分别是流夕、徐榕、还有……白欢殣,你随便挑一个即可。”仙师用着密语在楼君知耳畔说道。楼君知拂袖坐下,不语。“你要是不想要两个女弟子,怕修为不行,那便收了徐榕好了。”所有长老都等着楼君知先行收徒。“师兄,还是你先吧。”楼君知淡淡的看了一眼仙师。
“好,那我们不客气了?”众长老笑眯眯地捧着宫花,左看右看。“就你俩了!”霜青老道将宫花塞进白欢殣和清流手中。“啊——这、这……”白欢殣向楼君知投去求救的目光,怎么办?怎么办?她已经不能做楼君知的弟子了……可是这是她入山这两年来的梦想啊……白欢殣将宫花重新塞进霜青老道手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虽然白欢殣无比想要拒绝霜青老道,但是毕竟是在众神众仙的面前,白欢殣又不能让霜青老道下不来台。白欢殣犹豫不决,忽然,身边散发出一阵熟悉的寒气。白欢殣抬头,吃惊地望着楼君知和楼君知手中递过来地宫花。“仙……仙尊?”“怎么,不愿意?”“不!不!我愿意,我愿意,仙尊!”白欢殣喜形于色,激动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赶忙接过宫花。“她白欢殣,从今日起,就是我楼君知的徒儿了,谁还有意见?”全场一片死寂,清沉看着楼君知,气得脸都发青了。乔羽书扬了扬袖袍,微微一笑,他就知道,从楼君知借给白欢殣承影剑那一刻开始,白欢殣就必定是楼君知的弟子,所以也没有那么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