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这种说法,说这话的人总是希望通过这言论,给我强加一种莫名其妙的使命感。”
别人都怎么做你也应该这样,看上去很有道理,一副过来人的姿态。
但苏酒却认为说这话的人,不过是在借着大义的旗帜,来操控别人的生活。
“从出生起,所有人都在告诉我,你要上进,要拼搏,不然将来养不起家。
我认同前半段,可对后半段很困惑,难道我的人生意义,只有这些吗?
为什么要和其他人一样?按着几近相同的路线走。
就好像有个无形的模板,套在自己身上,不可以有不足,也不能有突出。
一眼望穿的人生道路,我不喜欢。”
说到这,苏酒不由的笑出声,眼神变得洒脱,声音低沉,神态认真,语气缓慢有力,道:
“许多大文学家,大科学家也是独自一人,因为相比较爱情,学术更能充当他们的精神寄托。
我不敢和他们相提并论,但我想,我也找到了自己将要走的道路。”
林芝望着苏酒的表情很是复杂,她忽然有种错觉,眼前这个自己伸手便能触碰到的男生,正在快速远离她:
“什么寄托?”林芝的声音有些打颤。
“不知道。”苏酒摊手。
“只是突然打开一道新世界的大门,里面有没有同行者,拦路虎,路上是什么风光,终点是什么,自己能不能走下去,一概不知。
连自己都不确定的人生道路,再连累你,这就很不应该。”
但我喜欢这种未知,苏酒心中暗道。
想到自己今天发生的变化,他极力压制住心中的激动,像是褪去某种名为“生存”的枷锁。
重新升起志在四方的少年豪情。
虽然苏酒过完今年的生日,也才二十岁。
“能告诉我,是什么寄托吗?”
林芝没有因为突然的陌生,而心生落寂,反而更加渴望的深入了解苏酒。
完全没有在意苏酒,方才话里话外的暗示。
苏酒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还没到时候,但他想了想,倒也不用像小说里,那般谨慎,便侧击道:
“一个平凡无奇,老实本分,走路拖拉,甚至有点唯唯诺诺的普通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变得自信?”
林芝微微歪着脑袋,认真思考了一会,用不确定的语气回答道:
“他坚持多年的某种追求,取得了成果?”
不对,苏酒摇头。
“那...他在某种比赛场合,位列前茅?”
不够贴切,苏酒补充题干道:
“这些只是一时的绽放,过后还是可能恢复原样,我的意思是极大的改变性格那种。”
“这可得一件刻骨铭心的经历。”林芝想不出来了。
哪用这么麻烦。
“一笔横财足以。”苏酒轻声道。
贫穷最是消磨人的意志,当一个人每天刚睁开眼,都在为怎么生存下去而发愁时,他必然是个精神颓废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