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浸监狱恢复正常运转,水难时期的驻守的护城守卫已经撤了,现在忙的是阙凡浊送来的进货。
他和应无虑逮的人拘留处放不下。
惩治地头恶霸不是这么个抓法,加上现在恢复期,本就人手不够容易乱,这些人中的大部分估计很快就会放出去。
狱警这样想着,干活更没劲了。任由这些老大和老大跟班与一路上的熟人寒暄,甚至有不懂事儿的想加入聊天。
“往前走——”敲了敲栏杆,既警告门外带着手铐的,又警告门里带着手铐的。
没太用力,毕竟得罪没几天就要出去的人,真的会被报复。
是不是这么个抓法,不管是谁动手,这帮家伙还是会觉得丢人?
以往差不多等级的进来,也没见这么多话。
“行,回聊。”
“吃饭再聊。”
脚上配合着,嘴上还舍不得停,告完别才转过头,又是眼前一亮。
这么快就找着下一家了。
好想拿棍子抽他一顿。
“啊嗷嗷嗷嗷嗷嗷——!”
“鬼叫什……”
“嘭!”
对面房里一个看热闹的小毛孩儿兴奋起来:“哇——,这是多大仇?”
两个狱警押着的背头老大,刚刚还一副与红毯记者热情交流的亲和模样,忽然就发了狂,大叫着朝牢门扑去,那拿脑壳顶铁栏杆。
“嗙——!嗙——!”又是两下,栏杆的形变可以忽略不计,脑袋已经肿了。
着实里面是犯罪分子,也被吓退了两步。
狱警语言警告无效,等来两个队友,一起上去拦。
背头老大挣扎两下,没有那种不要命的力道,就在大家以为四五个人能把他拖回去的时候,他蹭到一个胳膊接近身后狱警腰部的位置,夺了钥匙推开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捅开门冲进去,扑向牢房中站在人群最后的那个人。
“怎么回事儿?发疯了还有这思路呢?”
正在所有人拿起武器,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一道血柱飚了快两米高,白墙被溅上一片红。
狱友们先狱警一步拉开了背头老大,剩在地上那个人,一边子被咬得血肉模糊,还在飙着血,分了两三股,势头小了许多,跟最开始那一下比只是小苗苗。
经验丰富的狱警直接冲出去叫医生,另一个止血,剩下的绑人。
“哐——!”
这边刚安静下来,走廊尽头发出异常的巨响。
“哐!哐!哐!”
也是砸栏杆,拿了个体积挺大,应该也是金属的东西,好多根一起砸。共振鸣响随着一波又一波的撞击,久久不停。
任言本来只需要拿几张纸,结果被塞了三档案盒的,一个叫鬼驭想的死灵术士的资料,没走两步又碰上秦镇海的教案。他开过一门关于美人鱼的选修课,第一学院愿意上的人不多,来沧浸讲过两回。
他是去出差还是去考试?
扶稳与上半身等高纸质资料,朝送资料来的学生点头一笑,自己往前走。
学生是很想帮忙的,只是任言没有任何表示,护城守卫队长的工作也不是一个学生能插手的,他不敢上前。
目送城市的守护者离开,任言拐了个弯,进了他刚出的存档室。
学生有些好奇,也怕自己送错东西,赶紧跟上。
存档室人不多,几个工作人员来来往往,任言挑了一张角落里的空桌子,把资料放上去。
摸出一本书,从后往前翻了一页,一手放在书页上,一手压在资料堆最上面。
资料堆里的纸,从上往下一页一页飞向书中,边沿卡在订线上,随即消失不见。
一张一张纷飞而下,纸堆的高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