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村是湘省凤凰山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庄。
或高或矮的房子排成一排,屋子前方是自留地,菜地,绿油油的萝卜缨子,绿油油的韭菜在那冬天的枯枝败叶里,格外的显眼。
菜地边上就是家家户户都有的小池塘。池塘里的水清澈透亮偶尔能看得见放养的小鱼在里面游来游去。
在池塘里面养鱼,是乔家村村民惯用的法子。等到冬天雨水不足,池塘里剩下只够鱼儿生活的水,把水舀干,发上来的肥鱼就是过年菜桌上的硬菜。
娇娇坐在车上,看着许多年只在梦中出现的场景鼻子有些发酸。
她打开窗,把身子探出去,把手圈在嘴边成喇叭状:“我回来啦!”
一声又一声,宣泄着她的幸福跟快乐。
葛劲竹也不阻止她,只是看着远处村口那站着的三个人影越来越近。
“阿爸!”
“阿妈!”
“我回来啦!”
车还没停稳,娇娇打开车门跳了下去,整个人扑倒在葛劲桦的怀里。
四哥啊。
她的四哥。
那么惨的四哥。
“哇,娇气包,你出去当了一年兵变成了爱哭包吗?”给了葛劲竹一个疑问的眼神,葛劲桦夸张的喊着。手却轻轻的在娇娇背上拍着安抚着。
“不,我变成了大力士。”有血有肉有温度的四哥,娇娇把眼泪往他身上一抹,就听见葛劲桦大声喊着“放开我的衣服!”。
娇娇哈哈一笑,一弯腰就把葛劲桦拦腰抱起,飞快的跑着。
一群人眨巴眨巴眼睛,才回过神来,这真是变成了大力士啊?
“别胡闹,你身上还有伤。”葛劲竹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又招呼父母:“阿爸、阿妈上车一起回去。”
葛劲桦签订了‘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之后,娇娇总算把他放了下来。
他双眼泛光的看着吉普车,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摸偷来的漂亮媳妇。
“竹子,行啊。”葛劲桦给了他一个大拇指。男人对车总有一种特别的情绪。
“借来的。”葛劲竹笑着把副驾驶的门打开让他坐进来,对于葛劲桦,他总有种补偿心理。
“娇娇的伤怎么样了?怎么半路上还受了伤呢?”聂凤梅坐在后座,娇娇坐在她的身边抱着她,就是个撒娇的小女孩。
“冒么子事,阿妈你莫担心。”娇娇安抚聂凤娇,这个女人不善言辞,却总是把最好的留给她。她还记得小时候家里穷,连饭都吃不饱,她却藏着鸡蛋留给她吃。
“你也是,娇娇一个妹崽,你非说让她去当兵,当文艺兵也还好,反正娇妹崽长得乖,结果你看看,一次两次差点连命都冒哒。”阔别许久的湘话在就是在斥责的时候都软糯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