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八章 向生(1 / 2)方几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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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做什么?”

“嗯?”女孩回头。

一个穿着校服的男孩站在她身后。

定定的看她。

不,或许是在看她手里的动作。

女孩缓慢的站起来,可能由于长时间的蹲姿,使得腰有些直不起来,她只好微微弓着背。

男孩靠近,与她错身,伸出脚踢散了那堆树叶,里面七扭八歪的露出了一只蝴蝶。

一只死蝴蝶。

一只没有生机的蝴蝶。

它的花色翅膀已经僵硬,

像只标本。

“你埋它?”

几秒后,女孩轻轻点头。

“怎么不埋土里。”

女孩又蹲下了。

看着地上散落的狼藉,愣着神。

“土里会腐烂。”

“埋哪都会腐烂。”

“不,只有土里会。”

男孩不跟她辩解,垂眼盯住那抹绯色。

“你脸上也像个蝴蝶。”

示意了地上,补了一句:“跟它一样。”

女孩想,哪里一样呢?

一样的冰冷,

一样的死气沉沉吗……

不过男孩没回答她。

又用脚扑棱两下,埋了回去。

两个人一上一下的对视。

这个角度,女孩脸上的那只“蝴蝶”像是张开了翅膀,阳光底下一闪一闪的,看不真切。

他敛眉,眯着眼。

顿了顿,抬了脚步。

离开了。

……

他没有告诉女孩,

其实那个胎记很漂亮,

同死去的蝴蝶一样,

永恒的瑰丽。

****

波尔多是典型地中海气候,冬季温暖,唐苏刚到的那一年,空气却格外阴冷潮湿,从小生活在北方干燥气候下的她,感觉衣服从早到晚都是湿的。

法语很难学,出门用英语,人家是不理睬的,他们认为法语才是世界上最优美的语言,由于极其重视本土文化,极少有人愿意用英语交流。

这是第四个年头,现在她已逐渐习惯,环境是最好的老师,它把一个不会游泳的人直接扔到汪洋大海,看她极尽挣扎,扑腾,人为了活命,总要拼命游着……

一夜梦醒。

床头堆满药物。

方瓶的,圆瓶的,密密麻麻挤着。

这是她的精神寄托。

来法国的第二年,她被诊断为抑郁症。

准确来说是:

抑郁焦虑心理加上应激性创伤心理。

后来,大学里,她主修了心理学专业。

校内留学生不多,唐苏每日独来独往,在这里,没人会好奇你是谁,从哪来,大家都各自低头忙碌,最终汇入人海。

她仿佛已经失去了归属感。

只在梦中,能抓住几缕偶然的片刻。

除此之外,无论走到哪里,

都再也找不回来了。

……

她下床,冰凉的脚插进棉拖鞋里,又是一个漫长的冬季,她蹲下从最底层的抽屉里摸出个烟盒。

晃了晃,空了。

用了点力,捏扁,扔到垃圾桶里。

刚走出两步,顿了顿,又回身。

伸手将它按到了下面。

去卫生间洗澡,出来后,下到一楼,底下空无一人,从透明的落地窗望去,白色的围栏前有一人影,戴着顶毛线帽,在跑步。

那是吉尔。

唐苏总是不理解他的穿衣品味,比如,他有无数顶毛线帽,颜色多的她数不过来,一排排的摆在他的衣帽间。

那是他的心头爱。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换,

不带重样。

夏季也不例外。

对了,

他今天戴的是?

……

唐苏又回头瞧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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