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天跟在他们身后的人，明显就是些社会混混，看体格和长相，基本都是成年人。”舒怡啧了一声，“我一般不跟成年人动手，方宇又打不过。可这事也不能这么完了。而且那些人好像也没与我动手的意思，一通扯下来，最后莫名其妙的就成了用篮球来解决。”

“为什么要用篮球？”路枫琛说。

混混还用篮球解决问题……

“废场的规矩。”说着，舒怡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冰冷。

周身忽起的暗沉气息……

真有打遍整个胡同的架势。

“……废场？”路枫琛愣了一下。

这样的舒怡，他还第一次瞧见。

舒怡点头，“汽车站后方八百米外，有个废弃工厂。厂里有个篮球场。自打工厂废了，那就成了街头篮球的场所。久而久之，在那里出现的都是城北的各种混混。”

“而混混之间……”舒怡红唇微勾，讽刺的笑了，“还有什么君子协定。”

“什么君子协定？”路枫琛一本正经，面无表情。

“各派混混之间不可随意斗殴，也不可到别家地盘上撒野。”舒怡啧了一声：“若有违者，要不俩派混混大打一架，这种的结果，总会招来警/察/叔叔。为了避免减少吃国家/牢/粮的次数，他们便自创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无规则篮球？”路枫琛眯了眯眼。

“没错。”舒怡点头，“无规则篮球其实有一个规则。”

“嗯？”路枫琛看着舒怡，音儿带疑惑的出了一声。

“输赢说话权的规则。”舒怡道：“谁赢了，谁有说话权。输得一方，必须按照赢得一方来做事。如有违背，城北的混混可以合力攻击排斥。”

“这能算数？”路枫琛很怀疑。

“应该算数吧，”舒怡手支着桌面，食指在下巴上敲了敲，“听他们说，那些混混也是要面子的。”

路枫琛突然冷呵了一声。

舒怡听着直想笑，最后还是忍住了，“而且……照他们讲的，如有违者，那些混混作为惩戒者，就似瞬间抬高了他们的身份，要面子的混混们……又怎会拒绝呢？”

“好吧。”这一通聊下来，路枫琛有种打开了新世界的感觉。

想他原来天天被人追着打，那也只是学校的学生而已。

真真的混混……

居然比那些学生还守义……

啧。

难道这就是“江湖”？

路枫琛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薄唇浅勾，一双闪着淡淡蓝光的桃花眼，稍稍眯起了三分之一，冷漠的五官也变得柔和了不少。

非常帅。

方娜娜见着，瞬间忘了之前路枫琛质问他们的事，同时也忘了路枫琛说她没有舒怡漂亮的事，激动的差点没吹上一曲！

“学霸！”方娜娜眼冒红心的看着路枫琛，“跪求多笑笑。”

路枫琛嘴角一拉，顷刻恢复面瘫状。

舒怡在旁，好似隐约听到什么“咯当”，“咵嚓”的声音。偏头一瞧，只见方娜娜一脸心碎状。

顿时笑得停不下来。

过来上餐的服务员都被她的笑声吓得加快了速度。

“你们先吃吧。”等服务员上完餐，舒怡笑着对方宇兄妹说，“我跟路枫琛再说说。”

“其实……”方宇非常犹豫的看着她，“我也没想着……”

“停。”没等方宇说完，舒怡推了推桌上的一笼包子，“你们吃你们的饭就行了，这事儿今天必须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