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鲁爱荣从楼上下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这可咋办?这可咋办哩?”
“咋回事了?看把你急成这样?”老伴不解地问。
“唉!徐英不是有个被罩吗,我还以为是她不要的,昨天刚让李月给拿走,刚才我看见她正在到处找那个被罩,还问我看见了没有?你说这可咋办哩?”
“那你是跟她咋说的?”
“我还能咋说,我就说没看见了。”
“那还不好办,明天再让妮拿回来不就行了,就说你帮她找到了。”
“你说的这也算是个办法。”
第二天早饭后,王艳丽徒步回了娘家,自从上次和张蒂一起串门以来,她再也不愿到任何家里去串门,总感觉别人都带着异样的目光看自己,所以一有空就往娘家跑。直到天快黑的时候她才从娘家赶回来,顺便上了二楼。徐英看见她显得很开心,神秘兮兮地说:“今天早上你走后,妈拉着我的手到你的房间里,打开柜子让我在里面找被罩......”王艳丽听后立马火了,“她怎么能这样呢?昨天晚上我明明听见她跟爸说你的被罩被姐给拿走了,当时还急得跟啥一样,今天倒好,又带着你到我的房间里去找,她到底按的什么心呀?这分明就是栽赃陷害?”她越说越生气。
“唉!你们两个可都算是个有福人呀!摊上这么好一个婆婆。”徐母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着风凉话。
王艳丽把对婆婆的所有不满一股脑地全告诉了徐英母女,包括给她们送甘蔗和苹果挨训的事。
徐英满月的那天,她父亲开了一辆红色的轿车专程过来接她们,看着大包小包搬上了车后,几个人连头也不回地走了,前后不过十几分钟。王艳丽看着远去的车影,心中感慨万千:嫂子真是有福气,同样是李家的媳妇,她能够得到父母的全力庇佑,而自己天天都要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也不知何时是个头?
王艳丽一直对婆婆诬陷她偷被罩的事情耿耿于怀,天天都如重石压心般难受,所以很少露出笑容。一贯慈眉善目的公公看不过去了,阴着脸说:“别人心里面有啥不舒服的过两天就好了,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还当成家常便饭了。”
她忍无可忍,就开始质问婆婆:“你明明跟爸说嫂子的被罩是被姐给拿走了,为啥还要趁我不在家的时候带着嫂子到我屋里去找?你这明摆着就是栽赃陷害吗?”
鲁爱荣当时愣住了,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大吵大闹,骂徐英在背后说了她的坏话,非要打电话找徐英算账,被***强烈地拦了又拦,才决定转移到李明那里告状,鲁爱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跟儿子通话十几分钟,挂完电话后犹如猛虎下山,对着王艳丽破口大骂“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傻子,我掏心掏肺的对你好,你的良心都叫狗吃了?”边说边走上前去指着王艳丽的脑门咬牙切齿:“你跟我滚,你跟我滚......你哥说了,你嫂子的头脑单纯得很,都是你在中间挑唆的,是你先说我不让你给她们送苹果,你嫂子才说被罩的事的,你哥还说了,要是他在家的话非扇你几个嘴巴踢你几脚不可,让你尽在里面挑事端。”
王艳丽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极力争辩道:“你明明说嫂子的被罩被我姐拿走了,那你为啥还要栽赃陷害于我?明明是你自己做错了,这会儿反倒你还有理了?”
“你少说一句吧!不说话没人把你当成个哑巴。”公公脸红脖子粗地冲着她大声吆喝。
“你给我滚,你给我滚,我们家不养你这种白眼狼......”婆婆看到有人给她撑腰更加嚣张,不停地拉扯王艳丽的衣袖,非让她滚出去。
王艳丽恼怒地站起身正准备离开,又被公公恶狠狠地拦下:“你给我坐下吧!就你那样事还多呢!”
婆婆越骂越来劲,“像当初,李刚说啥都不肯要你,要不是我,你休想进我们李家的大门......”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像响雷在她耳边炸响,王艳丽的心似乎一下子停止了跳动后又及其猛烈地跳起来,似乎要蹦出她的心脏,眼前有点发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身子一软差点没摔倒。她彻底被击垮了,再也没有刚才的劲头非要给事情说个明白,如一滩烂泥瘫痪在地上,如不是有墙壁做靠背,恐怕早已是躺在地上了。感觉自己就像案板上垂死的鱼一样,被人将鳞片一片一片剥掉,露出血淋淋的皮肉,痛不堪忍。
鲁爱荣骂足骂够骂累了,便走进房间去睡觉了,王艳丽一个人又坐了很久,才吃力地挪动着笨拙的身子进了房间。这一夜她又没合眼,直到天空的颜色骤然变白,才缓缓起身想要去水池边洗把脸,刚打开水龙头,婆婆就又跟了过来,“你快去劝劝你爸,昨晚上你可把他给气惨了,今天非要去浙江找李刚不可,你可千万拦着别让你爸去,你爸要是真去了,那李刚就知道你是个傻子了,到时候肯定是不会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