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南鸢决定先拖延时间，“我晚饭没吃饱，所以出来吃点宵夜，要一起吗？”

霍之勉等了她那么久，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索性就先让她吃饱。

他坐了下来。

南鸢打了个响指，“waiter，麻烦倒杯香槟。”

本着顾客就是上帝的原则，服务员忍受着霍之勉淬了冰的眼光，给他递上一杯香槟。

“听首曲子？”南鸢坐直了身子。

霍之勉喝了口香槟，再次默认。

琴键上的第一个音符响起，他差点呛到，这首曲子的前奏是……卡农。

霍之勉心尖一颤，这女人是在跟他表白吗？

要是以前，他会觉得正常，可是现在，他只觉得惊悚。

果然，琴声戛然而止，她弹到全曲三分之二的地方突然停了。

“怎么停了？”

“弹到这里就够了。”南鸢脸色淡淡，“卡农的规律就是一个声部的曲调自始至终追逐着另一声部，霍之勉，像不像我和你？”

今晚，她要正式跟他告别。

“你还没弹完。”

霍之勉坐到她身旁，替她继续弹下去。

“最后的一个小结，最后的一个合弦，它们会融合在一起，永不分离，缠绵极至的音乐，就像两个人生死追随。”

弹完最后一个音，霍之勉抬起头问她，“南鸢，像不像我和你？”

她想走，他偏不让。

“我们没有下半段。”

“就算没有，今晚也要跟我回去。”

他紧紧抓住她的手，他不想听她长篇大论，解决眼下的问题最重要。

南鸢这次没有挣扎，语气很淡，“我已经联系律师拟造离婚协议书了，明早就会送到你面前，恭喜你啊霍之勉，终于要解放了。”